杜廣安又說:“五年前我沒有殺我的同伴,我們是一起下的水,一起出的事,那什麼匕首、血床單,都是鬼搞的惡作劇。”
左輕白問:“你想讓我幫你澄清真相,并教訓當年搞惡作劇的兩隻鬼嗎?”
杜廣安搖搖頭,說:“不。天窗裡的鬼都是跟我有一樣愛好的洞潛愛好者,對于我們這樣的探險者來說,死不可怕,我們不怕死,但我不希望生前意氣風發的探險家們死後失去意識、喪失尊嚴,變成這副鬼樣子,我希望高人幫它們,也幫我……解脫。”
洞穴潛水是一種高風險的探險活動,進行這項活動的探險家們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死亡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生前意氣風發、活力滿滿的探險家,死後在一種古怪力量的影響下,失去意識,變成醜了吧唧、傻兮兮蹲在别人窗戶外偷窺的鬼,毫無尊嚴可言。
杜廣安說得鄭重,左輕白也鄭重地答應:“我答應你。”
左輕白用手摸了摸下巴,思考道:“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天窗下一定有玄機。”
左輕白凝思半晌,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會不會是彌月刃碎片?”
路回開口道:“怎麼,你還想潛下去看看不成?”
“必須這麼做。”左輕白說,“我有避水咒。”
“上次在中開影業,我見過你的避水咒,就是一個氣泡,洞穴潛水不是一般的潛水,水壓遠遠高于普通潛水,而且天窗下面環境複雜,就像一個倒着的珠穆朗瑪峰,你那個氣泡能行嗎?太危險了。”路回憂心忡忡道。
“危險也不能逃呀。”左輕白說,“洞潛愛好者不怕死,捉鬼師也不怕死;探險家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捉鬼師也一樣。”
話音剛落,路回就伸手打了左輕白的嘴一下,沉着臉說道:“這種話你再說一句試試?”
路回氣不打一處來,臉都黑了,“你死了誰跟我生孩子去?”
左輕白捂着嘴,她嘴有點麻,剛才路回打的時候是用了點力的。左輕白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路回。
路回瞥了一眼一旁的杜廣安,對左輕白說:“你先把他收一下。”
“哦……”左輕白乖乖聽話,把杜廣安收進符紙。
杜廣安進了符紙,路回馬上摟住左輕白,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
吻了一會,左輕白推開路回,對他說:“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你放心,我本事大,又惜命得很,不會死的。”
路回壓根沒聽,盯着左輕白的唇又吻了上去,攻勢比剛才更加猛烈。
左輕白隻好回抱住路回,與路回熱吻。
左輕白閉上眼,感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唇舌相接,然而她一閉眼,電光火石之間有一道不屬于她的記憶強硬地鑽入她腦中。左輕白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畫面——雲霧缭繞的山間,孤獨的道觀前,古松下,善淵道人仙氣飄飄,長身玉立,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放心,我本事大,不會死的。”
突然,左輕白心中沒由來的一慌,眼睛“噌”的一下睜大,她慌裡慌張地推開路回,結束了這個熱烈的吻。左輕白用手捧着路回的臉,死死盯着對方看,這張臉跟善淵道人長得一樣,左輕白愈看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