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說人話,你這是在幹啥?有你這麼留住媳婦的?”嚴君綿早就猜到陸西澤不靠譜,還好她跟過來了,不然這個家遲早得散。
陸西澤面對嚴君綿無可奈何,隻是皺着眉頭說,“媽,我不是讓你在車裡等着,你怎麼過來了?”
“我再不過來,我看你要上天!你給我出去,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嚴君綿嚴詞讓陸西澤出去,陸西澤沒有辦法,隻是看了一眼姜亭晚,轉身就走了出去。
陸西澤沒有走遠,隻是站在門口等着。
“媽,你真的回來了?”姜亭晚看見嚴君綿這個親人回來了,激動得兩眼淚汪汪。
從前嚴君綿欺負她欺負得最慘,但是自從嚴君綿轉了性子後,人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甚至會關心她,心疼她,在這個家裡,如果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那就隻剩下嚴君綿這個老母親了。
姜亭晚正想抱着嚴君綿痛哭流涕時,嚴君綿已經皺着眉頭,擡手狠狠敲打着她的腦袋了,“姜亭晚,你是豬腦子麼?我離開家的時候,叮囑過你千萬要小心林葉紅,你咋就不長腦子,不長記性?自從你來了陸家,吃了她多少虧,你自己也不數數?被人賣了還幫着人數錢?”
姜亭晚委屈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大嫂居然是假懷孕啊,誰知道這種事情也能造假?”
“别人說謊造假你不清楚,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麼?你沒幹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明明就不是你推倒的她,你為什麼也要承認?”
嚴君綿真是快被氣死了。
可姜亭晚眼淚大顆大顆往下墜,隻委屈說,“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錯,我隻有一張嘴,就算怎麼解釋也沒有用,沒有人會相信我。”
連陸西澤都不相信她,她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除了離開那個家,她還可以去哪裡?她根本無處可去。
嚴君綿看見她已經很委屈了,也不忍心繼續罵她了,隻是歎着氣說,“行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會好好保護自己,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真的不回去了?”
嚴君綿問到了重點,姜亭晚低着頭想了很久,的确,除了陸家,她再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可是陸西澤馬上就要跟她離婚了,到時候她又能去哪裡?
姜亭晚還是歎着氣,卻從她衣裳的口袋裡掏出了一些零錢,大概有一百多塊錢,她塞到了嚴君綿的手上,“媽,這是這段時間,我種地賺的錢,全拿來孝順你吧,權當你這些年收留我在陸家的恩情,我不想回去了,那個家裡沒有我留下來的理由了。”
“陸西澤算不算一個理由?”
嚴君綿問着姜亭晚。
姜亭晚忽然愣住了。
門外的陸西澤也沉默了起來。
他想知道姜亭晚的答案,又害怕知道那個答案。
姜亭晚苦笑着說道,“他不喜歡我,一回來就要跟我離婚,我想成全他,跟他離婚。”
門外的陸西澤的心突然沉了下來,她還是選擇了要離開。
嚴君綿卻沒有阻攔她,這個家裡目前的确是沒有值得她留下來的理由了,姜亭晚有更大更廣闊的天地,或許等她走出去,會發現自己的另一方天地。
嚴君綿松開了手,沒有接下錢,“既然如此,你就把錢留下來吧,畢竟白手起家很難,你一個女人更難,但是你要記住,不管有多難,路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媽,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别走。”姜亭晚有些吃驚,嚴君綿居然沒有替陸西澤留她?
嚴君綿松了一口氣,“有什麼好勸的,門口偷聽的那個都沒有主動勸你留下來,隻會用蠢辦法威脅你,這個家有什麼好呆的。”
嚴君綿諷刺了一句,姜亭晚驚訝地轉頭看過去,門口真的有陸西澤的身影。
陸西澤大概心有愧疚,轉身直接離開了。
看到陸西澤離開,姜亭晚心裡更加失望了。
陸西澤居然留也不肯留她,看來真的是鐵了心要跟她離婚的。
嚴君綿又問道她,“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姜亭晚想了想,也想不出一個答案。
自己之前離開陸家,無處可去,隻能留在橋洞下栖身,後來生病了,被蘇國強收留,但是這裡終究不是長久可待的去處。
嚴君綿也說道,“我聽說你父母在城裡還有一處老宅,隻是當年被封了,這麼多年了,我想我可以托朋友把房子解封了,讓你住進去,你家以前的傭人劉媽好像也在城裡,你可以去把她找回來,她無二無女,你也算是拉她一把,二來,你一個人住不安全,多個人陪着,我也放心。”
“嗯。”姜亭晚點頭,她真的沒有想到嚴君綿居然已經替她考慮得那麼好了。
嚴君綿又說,“你跟蘇家有那麼大的仇恨,我勸你還是離蘇國強遠一點,他家人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