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勇建氣沖沖地砸門而去。
嚴君綿不為所動,隻坐在位子上,玩着手指甲。
秘書進來後,問道,“嚴總,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梁夫人那邊最快也應該後天到,我們先見剩下那幾家供應商。”
“剩下的那幾家,我們都談的差不多了,還有七家不肯跟我們合作,其中最大的一家是織繡工廠季家。”
聽到季家這兩個字後,嚴君綿眼神微微一動,隻聽秘書繼續說,“季老闆一直堅持人工刺繡,保留民族文化,反對與國貿合作,他擔心将來民族刺繡文化會被機械化取代。”
嚴君綿忽然想起現代刺繡工業的确被沖擊,老人家還是有未來遠見的,但科技進步是不可避免的趨勢,順應趨勢,創新改革才是發展之路。
“我親筆寫一封書信,你替我轉交給季老闆吧!”嚴君綿忽然開口說道。
秘書點頭答應。
當天晚上,季老闆就邀約嚴君綿一塊吃完飯,談事情,嚴君綿知道是她的那封信起作用了。
一路上,秘書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她,“嚴總,您在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居然能讓季老闆回心轉意,同意跟我們合作?”
嚴君綿隻是笑笑,“很簡單,季老闆之所以同意合作,是因為我給的誠意足夠多,滿足了他的條件,他自然會答應。”
嚴君綿有些心事重重,她像是随意提了一句嘴,“小何,這個季老闆有幾個孩子?”
“三個孩子吧,季老闆的大女兒已經結婚了,嫁給了一個老師,二兒子聽說還在上學,最小的一個孩子,應該還在讀小學。”
秘書說完,嚴君綿心裡大概有數了。
到了飯店,季老闆已經提前到場了,嚴君綿與秘書走進去後,嚴君綿的目光就落在了季老闆身邊的一個男人身上,隻是許久不見,故人重逢,彼此都有些驚訝。
“歡迎歡迎,嚴總如約而來,真是榮幸之至,隻是季某沒想到,嚴總居然是位這麼年輕的女士?”季老闆笑着歡迎她。
“哪裡哪裡。”
嚴君綿隻是客套了一句,微微垂下頭。
“嚴總,這是我二兒子,季伯希,今天我讓他跟着一塊過來,向嚴總學習,嚴總不要介意!”
“不會。”
嚴君綿已經尴尬得能用腳趾頭扣地了。
秘書也跟着介紹道,“季老闆,這位是我們董事長,嚴君綿女士。”
“久仰大名......嚴君綿?”季老闆越聽越覺得奇怪,他轉頭看了眼季伯希,前幾天季伯希鬧絕食,要跟他們學校的一個女的搞對象,那女的好像就叫嚴君綿?
不會那麼巧吧?
“大家先入座吧!”季伯希說了一句,打破了這份冷凝。
幾人入座後,季老闆開口道,“嚴總真有大家風範,你在信裡提到了民族産業的危機與新希望,我非常贊同,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得出來,嚴總才華橫溢,不知嚴總之前在哪所大學就讀?”
嚴君綿淡笑,都不好意思自報家門。
倒是秘書開口,“我們嚴總目前還在華強就讀,今年大二,不過嚴總年輕有為,這一點季老闆不用擔心,今天我們所談合作,嚴總都有絕對話語權與決定權。”
聽見華強兩個字,季老闆臉色就有些冷凝起來,他又看向了季伯希,“嚴總,看來之前伯希說的那位就是您了!”
秘書還在一頭霧水中,季伯希倒是十分淡定看着這場尴尬的相聚。
嚴君綿主動澄清說,“季老闆,之前我與季伯希的确有些糾葛,但是現在,我們隻是校友關系。”
嚴君綿的一句話讓季伯希的心冷到了極點,季老闆着實沒有想到,她兩人會發展成這樣。
他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季伯希對感情之事專一又固執,之前他決心要跟嚴君綿在一起,這會兒兩人的關系又被嚴君綿否認了,怕是兩個人之間在鬧什麼别扭,或是女方反悔。
“這件事先不談,今日我請嚴總過來,隻為了确定一件事,嚴總在信中提到的條件是否還作數?”
“季老闆,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而且我們也會寫在合同裡,織繡廠所有的工人都會進行技術篩選,留下來的員工入職,薪酬待遇都會比之前好一倍,此外,我們的百貨大樓将最好中心地段的位置留給季家刺繡,至于能否在國際上占有一席之位,得看季老闆的本事。”
秘書同時從包裡拿出了合同,遞給了季老闆,“我們嚴總是非常有誠意的,這次我們還把合同帶過來了。”
季老闆滿意點頭,卻又蹙眉道,“這幾點我都同意,但是,你們的四成抽成,是否過于苛刻?”
嚴君綿開口道,“這一點不是針對季老闆一家,而是所有入駐商家,用于大樓的管理以及收租,這些細節小何應該已經跟季老闆交涉過了,我們不可能退步。”
季老闆淡笑,“嚴總是生意人,但未免吃得太多。”
“爸,可以上菜了。”
季伯希有意在這個時候打斷談話,怕兩人吵起來。
這時,季老闆也不再說什麼,“合同的事情今天不急着簽,我們回去再考慮考慮,嚴總先用餐!”
服務員很快把菜端了上來,季伯希特意将幾道嚴君綿愛吃的菜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