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嚴君綿越想越氣,抄起了燒火棍繼續打陸志宏,張媽看着都吓人,連忙過來拉着。
“再打,人就真沒了!”最後還是周溪謹一把搶過了燒火棍,嚴君綿這才罷休。
嚴君綿再度歎氣,“跪下。”
陸志宏跪得筆直,沒有一絲反抗。
“我讓你讀書是為了明理,不是讓你是非大義不明,跟外面的女同學鬼混的!你說說,你大學都念了些什麼東西?”
事情已經敗露,陸志宏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反而覺得輕松了,一直以來壓在他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陸志宏懊悔地說,“媽,自從上了大學,來到省城,我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裡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從前我隻知道下地幹活,不是啥讀書的料子,但是現在,我是金貴的大學生了,周圍所有人對我的态度都不一樣了。”
“我承認自己飄了,我不想回到鄉下了,我好不容易出來了,我想往上爬,陳嘉的父親在國家單位裡面當主任,她說畢業後可以直接安排進廠裡,我沒抵制住誘惑。”
“陳嘉勾引我的時候,我第一次有了做男人的感覺,媽,以前我跟西澤的婚姻大事都是你包辦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喜歡,直到我遇到了陳嘉。”
聽到這裡,嚴君綿冷笑打斷了他的話,“哼,都跟葉紅結婚這麼多年了,遇到陳嘉才想起反對包辦婚姻是吧?你有種就該跟陸西澤當初一樣,離家出走,既然認了林葉紅是你老婆,就該好好過日子,不要朝三暮四,想些有的沒的!”
“媽,難道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陸志宏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周溪謹。
周溪謹明知道說的不是他,但此刻周溪謹還露出了一霎那得意的神情。
嚴君綿:“......”
“就算我有喜歡的人又如何?我至少是單身,沒有家庭所累,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陳嘉,就應該跟葉紅離婚,誰也不要拖累誰,可你一邊在外面跟陳嘉在一起,一邊跟林葉紅生孩子,真是作孽!”
“哇哇哇!”屋子裡,小可兒又哭了起來,張媽進屋子哄了會兒,哄不好,又抱着孩子出來了,“嚴姐,要不還是讓志宏哄哄孩子,孩子還小,念着爹呢!”
陸志宏眼神閃爍,有些内疚。
嚴君綿氣沖沖說道,“想想你們兄弟自小沒了爸的感受,你既然當初想跟陳嘉在一起,不想要這個家了,為什麼還要生小可兒,難道想讓她走一遍你當年的路?”
陸志宏忽然醒悟過來,聽着孩子的哭聲,想起了當年他爸死時,村裡的人是怎麼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
他怎麼忍心為了一己之私讓他的孩子也承受當年的痛苦?更何況現在林葉紅還懷着孕,她要是受到刺激,傷了孩子,他罪過就大了。
“媽,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我會跟陳嘉說清楚,徹底斷幹淨。”
陸志宏語氣認真,嚴君綿看着他堅定的表情,輕歎,“但願你說到做到。”
......
陸志宏直接回鄉下,跟林葉紅坦白,嚴君綿感覺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不過誰讓他自己闖的禍,現在自己就得承擔。
“周溪謹,這次謝謝你了。”事情過了,嚴君綿還是想跟周溪謹說一聲謝謝。
周溪謹滿眼高興地說,“沒事,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好好好,我都知道,以後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今天晚了,你先回去吧!”
嚴君綿直接打斷了周溪謹準備表白的話,周溪謹眼神失望,但還是說,“哦,也對,我一個男人住在你一個寡婦家裡不合适,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嚴君綿本來想說明天也别來了,但是想想直白的拒絕還挺傷人的,尤其是在周溪謹幫了她的時候,更不好開口。
嚴君綿想了想,還是說,“周溪謹,作為朋友,我随時歡迎你,但是我也明确告訴你,你想要的感情我給不了。”
“我幫你,不是為了逼你接受我,隻是想對你好而已。”
周溪謹欲言又止,但還是走了。
嚴君綿回了房間時,王紅玉正坐在她房間裡,看着她,“人走了?”
“嗯。”
“真可惜,這小夥人真的不錯。”
“哦,你喜歡不如你去追?”
王紅玉:“......”
王紅玉歎氣,“反正我是看開了,我覺得人生苦短,男人都能左擁右抱,享受戀愛,女人為什麼不可以?難得遇到一個那麼喜歡你,長得不賴,身世也不賴的,别錯過了,以後造成遺憾。”
嚴君綿苦笑,“一個毛頭小夥子而已,你以為他對我的感情能堅持多久?一年兩年?一輩子?人生很短,可一輩子卻很漫長,人啊,都是會變的。”
就像季伯希一樣,之前明明還喜歡她,要以結婚為前提跟她談戀愛,結果轉頭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要跟她斷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