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綿還沒迎來期末考,林葉紅就出事了,嚴君綿接到電話的時候,立馬跑去醫院,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陸志宏整個人雙眼無神蹲着手術室門口。
嚴君綿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咋回事?你媳婦怎麼就難産了?她生小可兒才多久,那麼快就又要生了?還要不要命了?”
陸志宏低着頭,不敢回嘴,隻解釋,“聽劉嬸子說,葉紅是在地裡幹活大出血,這才送來醫院的,媽,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怎麼辦?葉紅和孩子都難保住了……”
“真是胡鬧!”嚴君綿氣極了,“我就說林葉紅好端端的不在城裡享福,偏偏要一個人躲鄉下去,原來就是為了躲我,怕挨我的罵?可她不懂事,你還不懂嗎?她剛生完一個又懷上,多危險?”
“誰是林葉紅家屬?”
護士拿着單子走來。
陸志宏跟嚴君綿立馬過去,“我是!”
“産婦大出血,現在正在搶救,你們趕緊去一樓繳費。”
陸志宏尴尬垂着頭,他的口袋裡比臉還幹淨。
嚴君綿一眼看出他的窘迫,立馬接下了單子,“我馬上去!”
說完,嚴君綿瞪了陸志宏一眼,眼神告訴他,等她回頭再收拾他!
林葉紅在醫院呆了八個小時,還沒有生下來,門口的嚴君綿急得不行。
陸志宏一臉懊悔,蹲着走廊裡。
嚴君綿氣得沖過去踹了他一腳,“陸志宏,你比陸西澤還王八蛋!你媳婦在鄉下懷孕,你那個時候還在城裡跟陳嘉亂來?你們這對父母也真是夠了,考慮過小可兒嗎?她才多大?你們就那麼想要兒子?”
“對不起,媽,我現在隻想葉紅和孩子平安,其他的真的不求了。”
陸志宏痛苦不堪。
嚴君綿打電話到家裡,讓家裡人帶好小可兒,又讓張媽帶些娃娃穿的衣服和用品過來,她又去樓下買了補湯。
陸志宏滿臉憔悴。
直到三個小時後,林葉紅和孩子才推了出來,總算是母女平安。
林葉紅人虛弱得不行,臉色發白,卻一眼不去看孩子,還在懊悔,“難道我就沒有生兒子的命?”
嚴君綿站在旁邊,正給她打湯,聽見這句話,愈發生氣,“我看你是得了生兒子的病!簡直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計劃生育查得這麼嚴,你們還亂來!”
林葉紅立馬開口,“媽,其實我正想和你商量,你看,現在隻給生一個娃了,要不,你去跟亭晚商量一下,把小可兒過繼到她名下,就當她跟二叔生的,至于這個孩子,也拿給你養,就當是您生的!”
嚴君綿聽完這番話,簡直驚訝至極,“我呸!你這什麼狗屁想法?有兩個孩子還不夠,還想再來幾個?我已經幫你們交罰款了,還想讓我認這個孩子當女兒?什麼亂七八糟的屁想法?”
林葉紅哭着拽住了嚴君綿,“媽,我求你了,我下一個生的一定是兒子,你再幫幫我們吧!”
“幫個屁!”嚴君綿咬了咬嘴唇,要不是林葉紅剛剛生完孩子很虛弱,她一定怼死她。
“我男人都死那麼久了,我一個寡婦能生出孩子?還有,亭晚怎麼可能會答應你這種事?”
“她已經答應了!”林葉紅立馬開口說。
嚴君綿:“……”
姜亭晚是什麼腦子?
“媽,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
嚴君綿再也忍不住了,“林葉紅!你想兒子想瘋了?知不知道你難産大出血,全身換了多少血才活下來的?你還要生?你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她和小可兒生下來後,你好好看過她們一眼嗎?你配當媽嗎?”
林葉紅哭着哀嚎着,“媽,難道你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林葉紅說着就要跪下來。
嚴君綿氣沖沖轉身就走,狠狠瞪着陸志宏,陸志宏正扶着她,“陸志宏,管好你媳婦,好好勸勸她這個豬腦子!”
嚴君綿說完就走,省得惹她心煩。
才出了病房,嚴君綿就在門口遇見了季伯希,他拎着東西,正準備來看望林葉紅。
不過,他沒想到會聽到她們的家事,這個時候,隻有在外面等,才算是尊重。
兩人沒說什麼,一塊下樓。
“我們結婚吧,把孩子領養過來!”
嚴君綿震驚了半天,腳步不由自主停下,她驚訝看着季伯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現在計劃生育管控那麼嚴格,如果他們留下這個孩子,對陸志宏今後的事業一定會受到影響。”
季伯希語氣平淡,卻說得認真,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一樣。
嚴君綿卻搖頭,“他們自己犯的錯,我不想替她們承擔,我已經幫他們交了罰款,孩子不能送給任何人,我絕不允許!”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季伯希語氣溫柔,嚴君綿望着他的臉,一時間竟然想起了陸西澤說的話,她起初也懷疑過季伯希,可在那種情況下,不管季伯希做什麼事都是為了自救罷了。
“明天考試了,你還回鄉下嗎?”季伯希又問道。
“當然得回去,林葉紅背着我欺負姜亭晚,把亭晚手裡的土地全要回來了,這個時候地裡正忙,你也看見老大他們一家亂七八糟,這個時候我總不能去找亭晚吧,她本來就被陸西澤傷得很深,我又把借她開餐館的錢拿回來了,說起來,挺對不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