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祁骁沉吟片刻,“那天我來片場——”
“我知道。”郁知吟打斷他,聳聳肩:“因為沈茗夕嘛。韓文柏的确推了一下她,但那是無意的,有你在不會有人敢欺負沈茗夕啦,放心。”
“我們劇組很和諧,沒人受欺負。”
祁骁怔在原地,半晌回過神,看着她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像是有口氣堵在了胸口,他點點頭:“那就好。”
郁知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一瞬間兩個人都陷入寂靜。
“睡不着了好無聊,看會兒電視吧。”她打了個哈哈,說着打開電視,電視上自動續播了《真愛不晚》。
她僵硬地扭過脖子看向祁骁,白月光回來前,他可沒有睡前看電視的習慣啊,現在居然打開就是……他不會每天睡覺前都看着沈茗夕入睡吧。
祁骁倒是神态自若,甚至跟她對視後,還抛回了個疑問的眼神。
郁知吟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默默答道:“沒想到你還看電視劇,我以為你隻喜歡看新聞呢。”
“因為好看。”
他看向電視,《真愛不晚》正播到男主角認錯人的橋段。
“你不是不喜歡不切實際的東西嗎?”郁知吟與他的目光交彙在同一處,“明明相處得這麼融洽,卻因為隔了個面具就認不出來了,這不就很不切實際嗎?”
“恰恰相反,這才是它真實的地方。”祁骁神色淡淡,思緒飄遠,“當時再好又怎麼樣,時間長了能記得的人也僅有一個而已。”
他後面還說了什麼郁知吟沒印象了,她隻記得當時自己不痛了,然後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直到後來去拍戲的時候,大家都在用探究的目光在她和沈茗夕身上來回掃視。
熱搜她已經看過了,祁骁和她一起在夜店被拍到這件事本身沒起多大水花,引發讨論的重點反而是祁骁和她有沒有複婚的可能。
評論區總共出現了兩種聲音,可能複婚派以及不可能複婚派。
可能複婚派認為,祁骁和郁知吟離婚還沒多久就被拍到手牽手在夜店,地點暧昧舉止暧昧,說不定離婚後才發現對方是最好的,所以偷摸聊複婚呢。
不可能複婚派認為,祁骁又不是白癡,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不選,選一個脾氣大還特愛作的替身。被拍到手牽手又怎麼了,搞不好記者就是郁知吟安排的,趁機把手塞人家口袋。
總之,現在的重點已經歪到祁骁到底喜歡誰了?
而郁知吟隻想說,婚都離了,她管他喜歡誰?
正給她化妝的化妝師忽然來了一句:“大家都非常好奇呢。”
“好奇什麼?”
化妝師低下頭壓低聲音:“就網絡上議論的呀,你和祁總會不會複婚?”
郁知吟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笑道:“怎麼可能……”
“大家還以此下注打賭了呢。”
“這也太無聊了吧。”
“我也參與了。”
郁知吟詫異地看了化妝師一眼,這個化妝師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成熟穩重的形象,怎麼也會參與其中啊。
郁知吟默默提醒道:“聚衆賭博可是違法哦。”
“也就一頓飯,圖一樂。”
“那你賭的什麼呀?”
“保密。”化妝師笑了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認為祁骁更喜歡沈茗夕,你們不可能複婚。”
“本來就不可能。”郁知吟講到這話鋒一轉,“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這個時限多久啊,假如說我十年後和祁骁複婚了,難道十年後還要召集大家吃飯嗎?”
“時限……就今天啊。”
“那還有什麼好賭的,我今天肯定不和他複婚啊。”
她給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們賭的可不是你同不同意複婚,反正……下午祁總就會來附近談點公事,那時候一切都見分曉了。”
郁知吟一頭霧水,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化好妝就準備開拍了,自打女主角出國的劇情後,她和韓文柏的對手戲就變多了,明明戲外都快讨厭死他,戲裡還要對他愛得死去活來,郁知吟簡直想給自己報工傷。
這是一場女配整容成女主的戲,她要從病床上醒來對鏡表現出對新外貌的震驚等情緒。
就在郁知吟剛躺上病床的時候,病床塌了。
道具師連忙跑過來一邊扶她一邊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沒檢查不好意思,我來修一下。”
她讓到一邊,又看道具師撓了撓頭對她說道:“這一摔繃帶也髒了,能不能麻煩你去倉庫拿些新的來?”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郁知吟欣然應允,去倉庫的路上正好與祁骁擦肩而過,她腳步沒停,暗自猜測網絡上那些言論他肯定也看到了,估計覺得可笑吧。
到了倉庫一通翻找後,她終于在一個箱子裡找到了繃帶。
正準備走時,晃了晃門把手卻發現根本打不開門。
誰把倉庫門鎖了?
更糟糕的是,她吸了吸鼻子,回頭一看,角落升起一縷袅袅青煙。
誰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