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跟着追出去。
他從後拉住郁知吟的手臂,将她帶到身前:“怎麼了?”
“裡面太悶了,我出來吹吹風。”郁知吟呼了一口氣,作勢扇了扇風。
她現在急需透氣,整個腦袋一片混沌,竟然無法判斷祁骁的真實用意了。
如果說祁骁之前的話還可以理解為搪塞别人提問而逢場作戲,那麼完全可以在問題解決後就此打斷……最後叫人給她出氣實在是很出于私心的行為了。
這一點都不公事公辦!
讓她怎麼想呢?
她偏頭去看祁骁,他沒說話,雙手插袋走在她身側,陪她在花園中漫步。
察覺到她的目光,祁骁稍稍側頭,正好與她視線相撞,他聲線微微上挑帶着點疑問:“嗯?”
郁知吟忙與他視線錯開:“你的那些親戚還真是難搞啊。”
他承認:“對你來說,這一趟算無妄之災。”
郁知吟不置可否。
“怎麼補償你好呢?”祁骁試探道,“離婚協議再加上兩條經濟補償?”
郁知吟腳步一頓,這話點醒她了。
沒錯!一切都是為了離婚協議!郁知吟,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她像是和自己較勁般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腦瓜。
想明白後她的态度坦然不少,擡頭看着祁骁:“當然,陪你演出戲挨了好一頓罵,怎麼着也算工傷!”
這下換祁骁怔住了:“工……傷?”
他神色一變:“你分得還挺清。”
郁知吟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我是演員嘛,戲和現實肯定分得清啊。”
真把當他老婆這事當工作了啊,祁骁蹙眉。
低頭望去卻見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煞有其事地嘀嘀咕咕“能分清才好,能分清才好。”
“你在做什麼?”他問。
“沒做什麼啊。”郁知吟咧出一個标準的微笑,“沒想到你還挺有演戲天賦,要是哪天盛陽集團破産了,您這身段您這相貌您這演技,去拍戲也是一條出路啊。”
“不可能破産。”祁骁嘴唇繃成一條直線,“也不會演戲。”
“可你演得很好啊!”郁知吟聲音漸弱,“老實說,剛才你的那番話……哦不,是台詞,說得那叫一個真摯動人啊,我差點都信了。”
“你有沒有想過,那不是演戲,是自然流露。”
郁知吟與他對視着眨巴眨巴眼睛,噗嗤笑出聲:“少蒙我了,其實你早就想到了那些親戚會發難吧,所以才讓櫃姐拍了我們的照片。”
她掰着手指頭檢舉道:“不然櫃姐怎麼恰好拍了我們的照片,恰好你要用到這張照片,又恰好拿到了這張照片,哪有那麼多恰好?”
祁骁扶額:“熱搜上有,大家都能拿到。”
郁知吟不信,除非親眼看到。
她剛打開手機,祁骁便想起什麼似的阻止她:“你别看了。”
“心虛了心虛了,承認是你預先安排好的了?”她得意地挑眉,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
“沒安排。”祁骁依然否認。
還不承認,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郁知吟登上微博,等她把熱搜榜甩到他眼前,看他怎麼狡辯!
令她沒想到的是,祁骁居然直接來搶她的手機,幸好她反應快,及時躲開。
他越是不讓看,越能證明他剛才都是胡說八道。就是他安排的人!就是他要的照片!
她緊緊抓着手機,撒腿就跑,結果不出兩步路,長手長腿的祁骁便從後追上來一把扣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再跑。
“手機給我。”祁骁一手圈着她,一手向上問她索取。
“不給!”
“那我自己動手了。”
郁知吟暗叫不好,祁骁比她高,萬一讓他搶去手機,隻要擡擡手她就沒轍了。
沒辦法了!
她把手機往胸口一揣,挺了挺:“你不是要拿嗎?來啊!”
祁骁:“……”
郁知吟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雖然祁骁跟正人君子不搭邊,但一年多的相處告訴她,為了沈茗夕,他可以盡守男德。
還好賭赢了!
她揣着手機跑遠了些,打開熱搜才發現……祁骁沒有騙她,那個櫃姐是純素人,發的祁骁給她戴項鍊的圖文微博飙升至熱搜第一。
給前妻買個項鍊有這麼高的熱度嗎?上次被狗仔拍到一同在夜店也沒掀起這麼大水花啊。
她又返回仔細閱讀了一遍博文,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戴着墨鏡被錯認了,微博的内容居然是祁骁和沈茗夕一起逛珠寶店,懷疑他們“好事将近”!
郁知吟:壞了,我成替身了!
啊不對,她本來就是。
她眉眼低垂,沒來由地失落。
這時候祁骁也從身後慢慢走了過來:“不明真相的群衆發出的一則謠言而已。”
“臉都沒看到,大家就默認是你和沈茗夕,說明你們才是衆望所歸啊。”
郁知吟又羅列起一二三,條條都在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