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這次慢慢喝着水,一邊喝一邊和店家交談,打探去前面的府城還需要多久。
“嘿,也不遠,你要是現在走的話,走上兩個時辰也就到了,不過要是走得慢可能就能趕不上關城門了,不如在我這歇一晚,也就二十文錢。”
萬裡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嬸子,我腳程快得很,還是趕在天黑前進城的好。”
說着,她就放下了碗,拿起包袱離開:“謝謝嬸子的款待,以後再回來必會在您這再讨碗茶喝。”
店家依舊在笑,不過那和藹的笑容卻有着幾分古怪:“以後啊,太久了,不如就留在這長長久久地與我們做伴吧。”
萬裡一驚,随即感覺到身體發麻發軟,再怎麼愚鈍的人此時都會意識到自己中了算計。
眼前一陣發黑,萬裡咬破了舌頭激發出自己的清醒,連掉在地上的包袱都顧不上就要往外跑去。隻是這藥效還是比她想得更強,不過是跑了幾步她就重重摔倒在地。
萬裡咬牙切齒維持着最後的清明:“為什麼?...那個包子,是,障眼法?茶水有問題?!”
“小丫頭,男扮女裝的倒挺逼真,可惜我柳大娘的招子可是亮得很呢!像你們這種孤身一人男扮女裝的小姑娘必是背着家人出來的,最好下手了。故意先送包子就是在演戲為了你們這些戒備心強的隻注意包子不注意茶水,這招還真好使啊。”
萬裡氣得幾乎嘔血,雙手死死地抓緊了泥土,又緩緩松開,逐漸失去了意識。
最後她聽見之前那個小女孩怯怯的聲音:“娘,又抓了一個人可以賣錢了,能不能不賣我了啊...”】
“咔!這條過了!”“鶴一條,還是一如既往的水準啊,不過手沒事吧。”
因着姜鶴在劇組表現得基本上都是一條過,所以劄導和李導有時候就戲稱她為“鶴一條”。
姜鶴再次對這個古怪且不好聽的名字進行了抗議:“親愛的兩位導演,咱能打個商量嗎?可以不要叫我鶴一條嗎?”
“不行,這是我們的自由,你個小丫頭還管起我們來了?”劄導哼了一聲,頗有些傲嬌的感覺。
李導也笑道:“這是組織給你的高度肯定與贊揚,行了,别耍寶了,看看你手有沒有事,剛剛看你那動作就知道是用了很大力氣的。”
劄豔如的視線落在她那滿是沙土的手上,歎口氣:“确實不該叫你鶴一條,瞧你這較真的勁兒,改叫姜小牛算了。小王來看看!”
小王是劇組的随行醫護人員,聽着這話連忙過來,先用水沖洗。好些地方泛着紅,還有幾處是被碎砂礫弄出了幾道小口子。
一些擦擦藥就能痊愈的小傷口,姜鶴根本不在意,倒是對新外号耿耿于懷:“鶴一條就算了,我就當是我的演技得到了您二位的認可,就是古怪了點。但是姜小牛這個名字也太過分了吧!劄導您是怎麼忍心喊我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這麼難聽的名字!”
姜鶴氣鼓鼓得頗有些不服氣的意思,劄豔如直接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我看這名字最适合你,那股子較真勁,啧,拍戲時不把自己搞受傷就不罷休,姜小牛。”
李德娟無奈扶額:“就一個名字,你倆還較上勁了?行了小鶴,這傷你是要先留着?”
姜鶴點頭:“留着吧,咱得顧好每一處細節嘛,等晚上的戲拍完了我再上藥,不差這一會。”
李德娟點頭:“行,那就依你的來,快去吃飯吧,給你加了大雞腿。”
這裡條件不方便,所以姜鶴就算帶着趙荔也沒有搞營養餐什麼的,再說了兩位導演也都是吃着盒飯,《踏青雲》的身材要求也不嚴苛,所以姜鶴也是跟着吃劇組的盒飯。
姜鶴笑眯眯:“好勒,謝謝李姨,還是您對我好~”
劄豔如瞅了她一眼:“吃你的大雞腿去吧,姜小牛。”
姜鶴哼哼地走了,徒留李德娟再次歎氣:“你怎麼和老柳一樣越活越小孩子性了。”
劄豔如頓了一瞬,直接轉移了話題:“我看咱還是想一想能不能掰一下她的較真的性子吧,一演戲起來就不管不顧的,搞得天天新傷舊傷不斷的,到時候不得讓柳伯雷那老家夥罵死我倆。”
說到這個問題,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歎氣,這年頭,導演是越來越不好當了,演員演技差不尊重表演會心累,可是這演得太投入也叫人頭疼,這大概就是甜蜜的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