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姜鶴就起床打算進行晨練,溜達着剛出門,就看見盧海道也一身運動服出來了。
他也是這幾天才到劇組,因此有些驚訝:“喲,姜丫頭,晨練呐,不錯,好習慣。”
姜鶴笑得乖巧:“是呢,盧叔,一起呗?”
盧海道點頭,于是兩人就慢悠悠地跑起來,時不時說幾句話。等跑完步,就又開始演練劇裡的刀客教萬裡的招式。
劄豔如和李德娟也起來了,正在空地上進行老年健身活動,看見這一幕就笑了:“這對師徒默契度十足啊。”“沒想到盧老哥才來幾天就和小鶴磨合得這麼好了,真不錯。”
盧海道得意一笑:“诶,我就是吃這碗飯的,小鶴也是個有天賦的,那可不是配合默契,怎麼樣,又給你們節省了點時間吧。”
姜鶴晃着腦袋也是得意洋洋:“那可是,我花月就想和您合作打戲,好不容易我劄姨和李姨給這個機會,現在肯定表現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呀。”
盧海道也笑:“之前也是咱們接觸少了,不然哪輪得到讓陳建軍那家夥當你師父。”
圈子就這麼大,這些有本領的老前輩們幾乎都是相識數十年的老熟人,盧海道與陳建軍也是老朋友了,因此說起話來也沒多少顧忌。
姜鶴俏皮眨眼:“嗨,那您這不是在戲裡與我有師徒之誼了嘛,不然您之後和建軍老師比劃比劃?”
她說到這挑挑眉,一副促狹之色,很是欠揍。
盧海道也不介意,玩笑道:“好哇,拍完戲我就去找他比劃,讓他把這佳徒讓給我。”
這話逗得幾人哈哈大笑,之後又有些人出來晨練,大家說說笑笑,氛圍好極了。等吃完劇組統一安排的早飯之後,第一場戲就開拍了。
【這日,萬裡和沈朝陽用完早膳,沈朝陽在家看賬冊,萬裡就出門了。
她們回到沈家已經兩個月了,回家時正趕上沈父回光返照。
在沈父的指點下,沈朝陽決意獻出家中所有的錢資給知府大人,隻留下了鋪子莊子的地契。
知府是素有清名的書香世家,與沈家有幾分面子情,又有這一重利,也不擔心他之後會對沈朝陽再下手,甚至在任期間會一直庇佑着沈家。
之前謀害沈朝陽的族親全部按律處置,取二百兩為族中置辦族田,又過繼了族中一個孤兒到沈父名下,此後沈父這一支與沈家分宗,沈家族親再也無法幹涉沈朝陽之事。
在這個重視血緣親情并且不許立女戶的時代,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沈父過世後,沈朝陽就帶着沈小弟在家中讀書識字打理店鋪,偶爾需要外出幹啥事都是萬裡幫着她去。
萬裡出門替沈朝陽辦完事,就又溜達去了百裡香,往那一看那個老刀客果然也在,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萬裡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溜達進百裡香,将一錠銀子抛在桌上:“老樣子。”小二拿起銀子笑得開懷:“好勒,您等着!”
兩壇酒送到了萬裡手中,她提着出去,十分自然地坐在老刀客身邊,向往日一樣直接遞給他一壇酒。
老刀客一如既往地豪飲完這壇酒,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喝完就走,而是摩挲着手中的刀,突然躺倒在地嘟囔着:“都說我是個怪人,我看你也不差,連着幾天給我送酒,說吧,想要幹啥?可别是讓我幫忙殺人吧,我這殘腿老胳膊的可不行。”
萬裡一笑:“您看我是什麼殺性重的人嗎?我啊,就是想聽聽您的故事罷了。”
“我的故事,我的故事...”老刀客躺在地上,伸出一隻手擋住眼前的光,喃喃着:“一個失敗者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呢?”
萬裡看着湛藍的天空,歎口氣:“大概是想尋求同道者吧。”
她的話語焉不詳,但是老刀客卻聽懂了,大笑道:“好啊,沒想到臨死之前居然還有人視我為同道者,好哇!”
于是他給萬裡講了他的故事。
刀客年輕時是官家子,上有父兄支撐門楣,因此他就成了個遊手好閑的纨绔,後來更是迷上了尋仙問道。
可惜好景不長,他家中得罪了權傾朝野的佞臣被整得家破人亡,唯有他當時正好在一處少有人迹的道觀才避過了仇家得以苟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