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辨不清那孩子男女,隻見其被繩子綁着,雙目緊閉昏昏沉沉,明顯是被灌了藥。
而許知府把那孩子放在床上,竟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萬裡這下是忍不得一點了,直接一拳打碎身邊的瓦,從房頂跳下來。
那狗官一臉驚恐:“你,你是誰?刺客!”萬裡都不搭理他,直接一刀給他捅了個對穿:“畜生,去死吧!”
聽見外面有了動靜,萬裡沖上去抱住孩子,拿着刀破門而出,剛跑沒幾步,就被侍衛撞見了:“你是誰?别讓她跑了,抓住她!”
即使需要空出一手抱孩子,但萬裡的戰鬥力依舊強悍,為了避免被人海戰術耗死,她一點也不戀戰。
又是一刀劈退了沖上來的侍衛,萬裡終于來到了院牆邊,一腳蹬在樹上,再迅速把刀一插,輕輕松松地就借力站到了太尴尬反彈牆上。】
這樣的動作有點難度,隻有一隻手能用,吊威亞的效果也要卡好時機才能跟真的一樣。
有風險的動作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孩子,劇組特制了個道具孩子,并且為了保證真實,這孩子與真孩子等重。
姜鶴這一個動作反反複複拍了十多次,接近一個小時,等這個鏡頭過關,她的左手都微微發顫。
姜鶴歇了半小時,其間多虧劇組專業的按摩師給她按着酸痛的手臂,不然恐怕她的手在接下來的戲裡還是會微微發抖。
【見他們沒有弓箭,萬裡轉身怒喝:“許知府罪大惡極,已被我萬裡斬于刀下!他豢養黃雲寨匪患,縱容其打劫百姓和過往商隊,财物皆收為己有,南邊最裡面那間房子裡藏有暗室,裡面全是金子,你們可以去看!”
說完這句,萬裡就毫不猶豫跳牆而走。
自古财帛動人心,她就不信這許府都是忠仆,也不信會有人對金子不心動。跑出三條街後,果然再不聞追兵動靜。
萬裡看着懷裡一直昏睡的孩子皺着眉犯了愁,尋仙之路必是不可能帶着孩子一起上路,她無意給自己增加負擔。
更何況她殺了朝廷命官,哪怕那是個狗官,但是在大楚殺官就等同于造反。
那麼多人見過她的臉,想必不久之後必是有通緝令下來,因此她也不能在這裡待着幫孩子尋找父母。
最後她敲響了一家醫館的大門,這家醫館在城中素有賢名,她初來甯淮城,準備補給傷藥,就是來得此處。
老大夫是個善心人,最初以為她是個窮苦人,甚至隻打算收她一半藥錢。
聽說老大夫兒子在京城做大官,因此官差從不來醫館收賦稅,将孩子交給他也讓人放心,既有這個能力幫着尋找父母,也不擔心這個災禍會牽扯到他。
她在許府侍衛面前自報家門就吸引了很大注意力,應該很少有人注意到其中還有孩子的存在。
至于那個獻孩子的王兄,許知府的惡事披露之後,他必是也逃不過的,自身都難保更不會去在意這個孩子了。
不過這事到底還是對醫館不地道,萬裡又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塞入孩子衣襟,算是孩子醫藥費和一段時間撫養費了。
等醫館大門打開,萬裡将孩子往人手中一放,說了句:“這是從許知府手裡搶下來的孩子,若有心,請幫忙尋找父母。若無力,便過段時間再送往慈幼院吧。”
說完,她朝人一揖,然後轉身就走,徒留身後的呼喊:“唉,不是,你這……”】
姜鶴走出鏡頭,就聽見李導喊咔:“這條過了,小鶴你再補幾個抱着孩子發愁的鏡頭,拍完咱就收工。”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夜戲一般是身體更好的李德娟掌鏡。
姜鶴點頭,打了個哈欠,努力克制住自己困意,再次接過已經睡着的小演員,調整狀态。
她看着懷中的孩子,一雙眉頭緊鎖,無意識地咬了兩下唇,眼中擔憂與煩惱的情緒交織,長歎一口氣,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難事。
“無意識的咬唇可以有,再來一條不咬唇抿唇的試試。”“眉頭也不要鎖太死,不然厲氣重。”
每個機位都從不同方向拍着,十分鐘後,李導出聲:“可以了,過!收工!”
言簡意赅的話,讓片場瞬間響起歡呼聲。
姜鶴也如釋重負,狠狠松了一口氣,與劄導告别後,就匆匆回到酒店洗漱入睡,沒辦法,明天早上九點還要繼續拍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