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已斜。
橘黃的餘輝流淌在海岸線上方,氣溫些微下降,海風吹起時,也喚回了避涼的鷗雁。白浪沖刷而過,十名身着白衫稠黑運動褲的成年男性,從浪的一頭走來。
沾濕水液而變得清透的白衫,服帖到裹出男性身軀,寬肩窄背,勁瘦到盈手可握的腰肢,白衫如同覆膜的塑料浮動在充血的胸膛肌肉上方。粉暈,隐約的透明,沒有被人采撷的柔嫩花盤,勾的人喉頭吞咽。
在時不時的走動中,還能看見男人們隐晦的腹肌曲線。
【選人環節我錯過了什麼,Uhhuh?一下午沒看直播,點進來就送我濕/身/誘/惑】
【啊啊啊啊《結戀》你是真敢拍啊,好澀好澀斯哈斯哈】
【現在我不關心誰赢了,理事長這種大奶男友到底誰在享受啊!】
【沒人享受kkkkkk】
剛才的競争環節很精彩,節目組設置了障礙跑道。
姜譽之是最先抵達高台摘下桂冠的第一人。
如姜譽之心裡所言,他是運動賽場的唯一國王,他揮舞旗幟,巡視領地,決不允許僭臣謀權篡位。
比姜譽之稍後的是宋準和白宗俊,他們倆取得了第二與第三面旗幟。金夢書和金夢詩抵達終點的高台後沒有率先去搶奪最後一面旗幟,反而對姜譽之發起輪番的水球進攻,姜譽之被淘汰,宋準也面臨雙胞胎默契的水球圍攻,而白宗俊離遠,跑至空曠沙地,坐觀其變。
東庭秀在宋準備雙胞胎追逐的過程中趕到,奪得第四面旗幟,在他拿下旗幟的瞬間,宋準成為第二名被淘汰的男嘉賓,宋準将旗幟扔遠至高台後方,被趕來的男十撿漏,而節目組在此時宣布遊戲結束。
遊戲結束的播放音期間,金夢詩跳上高台,拿到姜譽之淘汰的那面旗幟。
勝利者的人選出人意料,最強的兩名被雙胞胎淘汰,但淘汰他們的雙胞胎也沒有撈到完全的好處。
金夢書看着哥哥拿到勝利旗幟。
他停下動作,撐着膝蓋喘氣,額頭上汨出的大滴汗珠落進沙地。有些可憐的他,眼尾都被日光曬紅,猩紅着眼球盯着哥哥。
“夢書,不好意思。”金夢詩沒多少歉疚地說。
金夢書直起身,和哥哥撞了下肩膀。
“沒事。哥你赢了就行。”金夢書拍拍哥哥的肩膀,沒有表情地祝賀他。
兩人就像以前在學校經常打籃球賽一樣,無所謂輸赢,隻要他們隊赢了就好。
最後一個賽道是模拟沼澤障礙。
總導演故意為之,讓淌過沼澤的男嘉賓們在海浪裡就近沖洗完污泥,順理成章拍到了想要的畫面。要不然哄理事長,創業新貴還有财團少爺們拍攝濕身短片,不知道有多困難。
勝利者是白宗俊,東庭秀,男十樸進,姜譽之。
節目組早已準備好獨屬勝利者的花束,用花的種類來象征着他們的性格,選擇哪位女嘉賓就可以将花束遞給她。
白宗俊是高雅的白蘭,是花中皇室,東庭秀是滴水白玫瑰,純潔嬌豔,金夢詩是月光蝴蝶蘭,青藍花瓣,憂郁冷淡,而男十樸進是淡粉郁金香,溫柔恬靜。
晚心亭和其餘三名女生戴了遮陽帽,略微涼爽的海風吹拂起她們的頭發。
東庭秀拿到花束,就朝晚心亭走了過去,他也沒說多少話,直接将花束塞到晚心亭懷裡,晚心亭被他粗魯的舉動撞到怔愣。
東庭秀:“拿着。”
顯然,他沒有允許晚心亭拒絕的意思。他暧昧地摟住晚心亭的肩,将瘦削的女人籠罩在他寬厚的肩膀内,俯身咬着耳朵,但語氣惡狠狠:“别忘了,手機錄影的事。”
說完東庭秀站遠,背着手,自信滿滿晚心亭不會拒絕。
金夢書低罵了句:“狗崽子。”
東庭秀并不尊重晚心亭,晚心亭和他在一起約會隻會吃大少爺的苦。她不能得到疼愛。但晚心亭是個聰明女人,不會同他和宋準在棚屋受苦,雖然他們已經為晚心亭搭好帳篷,還布置了夜晚絢爛的星星燈。
可比起擁有露天泳池和酒櫃的度假别墅,棚屋就像廉價的情感不值一提。
晚心亭柔和地眯着眼:“庭少爺,你在邀請我?”
東庭秀:“你喜歡說廢話是不是?”
晚心亭淡淡笑了,穿藕粉薄裙的她在落日餘輝下很白,白到似挑不出瑕疵的白瓷。她松開雙臂,滴水白玫瑰在衆目睽睽之下落進沙土,潔淨的花瓣沾染礫石。
嬌嫩花瓣被她上前的鞋尖踩破,碾碎,一如東庭秀絲絲裂紋的漂亮臉蛋,他垂下的濃密睫毛輕微顫動。
不知是憤怒,還是被女人抛棄的可憐。
“撿起來。”東庭秀還沒來得及咒罵女人不要命了,晚心亭冷冽地說,“撿起來。今晚想要我接受你的約會邀請,就将花束撿起來,好好送給我。”
李憶柳嚷了句“什麼呀”,咧開嘴幸災樂禍。晚小姐令她刮目相看了,她還以為對方是胸大無腦的小白兔,東庭秀故意扔給她花束,她就乖乖接受了。
白宗俊也向晚心亭側目。
晚心亭俯視着白玫瑰,挪動了步伐,似要再次踐踏白玫瑰的花瓣。東庭秀倏地撈起花束,捏緊拳頭。
他手背上青筋疊起,隐忍着滔天憤怒。
在他還沒平複情緒,将白玫瑰好好遞給晚心亭前。金夢詩帶着他的月光蝴蝶蘭翩翩走來,他沒有去白熙珍的方向,反而是朝向晚心亭,遞出蝴蝶蘭。
“有興趣和我約會一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