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書又将那行長幼不分的字眼給删了。
父親和母親很認同前後輩相處的文化,哪怕他們的出生隻隔了幾秒鐘,金夢書就一定是蒙幼頑劣的弟弟,而金夢詩是擔當長子責任的懂事哥哥。
兒時的金夢書正是借着這道次子的身份,備受疼愛,從金夢詩手上搶走不少喜愛之物。
金夢書認可父母是公平的。
他們會盡力配平他們的資源,保證平等。但他們是出生在漢南洞的豪庭别墅,而不是月亮村曬滿租客内褲的樓房頂層。他們的父母是财團理事和政客,又不是朝八晚六的工薪階層。公平對他們毫無益處。
再者沒有哪個兒童喜愛如出一轍的平等,看着不是自己的人和自己享有同等的愛護。兒童誕生初期還沒接受完整套社會化訓練,“愛”就如從諸多精/子裡死裡逃生和塞在嘴裡的母乳,想要就得厮殺争奪。
金夢書為了證明父母更愛自己,會弄丢屬于他的水槍玩具,小汽車鑰匙,象征福氣的金鎖。如果他哭着要,父母就會将哥哥的那一份讓他暫時擁有。他也在他們的生日宴弄丢他自己,以顯示他占據的寵愛更多。
很長一段時間内,他攥着父母的手,聽着那句“借給弟弟先玩一下,你是哥哥”對金夢詩耀武揚威。
同理,父母允許哥哥的禮讓,但絕不允許他冒犯哥哥的權威。
金夢書是絕不可以發短信罵哥哥瘋子。如果他發送短信,金夢詩再截圖給母親,母親則會認為兄友弟恭的他們,為了一名女性兄弟阋牆了。
而在長子應當先于次子成家立業的基礎上,金夢詩和晚心亭發生關系,他等來的隻能是父母認可晚心亭成為他的嫂子。
玩具能夠禮讓,共享,哥哥的妻子是不可以借給弟弟先玩一下。
金夢書回複了【别太過分了,哥】去警告金夢詩。
金夢詩樂呵一笑,敲敲打打,又回撤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和她能在節目裡做/愛”這一行字眼,簡單回複一個【嗯】。
弟弟太在意晚心亭了。
這不像他了。為什麼要這樣在意晚心亭?是因為他突發奇想報複弟弟的選擇,加深了弟弟對晚心亭的在意。說好他們隻是來節目組完成父母要求接觸女生的任務,弟弟又先背叛了他。
不過晚心亭的确很有魅力,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她讓金夢詩第一次感覺他有能力做回男性,而不是無欲無求的隐修。
他靜坐冥想了十五分鐘,平複内心的雜念和躁動。
随後脫光了衣物,趁着時間還早,他拉伸後,在地上猛做了兩百個俯卧撐,再挂着門框做了五十個引體向上,這些姿勢都方便于開背練胸。
進入浴室沖涼,他欣賞着自己充血膨脹的胸肌和倒三角的肩背,拍了拍蓬松的雪肉,白浪似的蕩開,發出啪啪啪的飽滿脆響。
盡管還是那一層偏薄的肌肉,但線條卻有斧劈刀砍出的粗犷美感,再配上他冷白皮泛青的皮膚和一字肩的鎖骨,宛如一副古典時期大師雕塑的俊美神邸石膏相。
當過模特的他,有資格吸引到晚心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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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和金夢詩離開,節目組工作人員撤了拍攝,東庭秀還挺着脊背,坐在精塑鐵椅上。
總導演過去特意打了招呼,剛要贊歎這餐廳的美食真不錯,總導演得到東庭秀陰鸷殺人的眼神。
東庭秀的眉目陰沉沉到活像要用手持的刀叉,雙目嗜血的猩紅,像把總導演剝皮生吞了。
總導演脫口而出的贊美咽進喉嚨,轉身,撓着頭嚷嚷“這群臭小子還說把夾筒丢在這裡,哪有啊”,忙不疊小跑離開。
東庭秀冷着臉,吃下最後一塊餐盤内的牛排。
誰叫他在落座後,為了彰顯他和晚心亭的不一樣,裝腔作勢進行了餐前禱告。
東庭秀的家庭開宴的規矩是:如果感恩了神賜予食物,不吃完,就會受到懲罰。
東庭秀承認自己是沒有必要遵守,他的祖父信教,可他不信,他隻是為了迎合家庭才假裝自己有着信仰。
可他強迫性的觀念又闖入腦袋:有個聲音說如果不吃完的話,晚心亭會在今晚更加折磨你,你已經在那個女人手上,受太多苦難。沒有必要再忤逆她,吃吧,吃吧。
“放屁!才不是這樣。”
他一邊咒罵着餐盤内冷掉的切丁牛排難吃死了,一邊為了快速解決,不停往嘴裡塞,同時,他還看着沒有軟下去的海綿體煩躁。
在火山瀕臨噴濺,嫩肉敏感到極緻的時候,晚心亭抽手離開。隻留下東庭秀迷蒙着眼,含住淚水,像一抹脆弱的扁舟被翻湧的情潮海浪任意拍打,擺布搖曳。
東庭秀當然不可以問晚心亭:為什麼不繼續了。那樣太恥辱了,證明他着迷了。
終于吃完後,東庭秀難受到想嘔吐,他捂住嘴,忍住淚水,又咽下那股惡心。嘔吐這件事太肮髒了,他不可以在人前做,東庭秀快速回到了他的房間。
淡藍的水液起伏着,金夢詩雙腿像人魚魚尾有序擊拍着水液,大臂從頭頂伸展到臀部,像螺旋槳般轉動,金夢詩像一隻穿流的劍魚飛速從泳池一頭到另一頭。
晚心亭換好泳裝後,扶着扶手,套好遊泳圈,準備下水。
系統沒有想過晚心亭會有弱項,但很明顯晚心亭不會遊泳:【宿主,一定要小心點。别嗆到了。】
晚心亭乖巧地嗯嗯兩聲,回應了系統。
金夢詩察覺到晚心亭到來後,深吸一口氣,下潛,貼着池壁波浪似的泳走。在晚心亭用腿腳查探泳池多深時,他從水裡濺起水花,像朵出水芙蓉似的抹着頭發蹿出,一步一趨往扶手走。
在水中站直前,他故意挺了挺胸,練胸後兩塊胸肌似擴大版的白面饅頭,不松軟,細嫩白皮但緊實到能看見肌理的層層拉絲紋路,他手臂去拽扶手,正好擠出兩塊小山包間的溝壑,瑩亮的水珠從胸膛倏地滑落,像男生戴了璀璨白鑽的胸鍊。
金夢詩回到别墅卧室後,特意去回看邀約的直播,本想是收取戰利品般,觀看弟弟有多生氣的反應。
結果他意外收獲到一個隐藏細節,晚心亭看花的時候,目光接二連三留連在他和東庭秀裸身的胸膛處,且她很難将目光移開。
金夢詩笑:“這愛好太明顯了。”
金夢詩覺得視頻裡晚心亭直勾勾盯着他胸的眼神可愛又好笑。
隻要她喜歡胸,必然無法忽視他特意凸顯的身材。
金夢詩裝作剛從水下起身,沒有注意到晚心亭,他拎起泳鏡,抹了把臉,将劉海抹到腦後,露出明朗五官。
水淹沒在心髒蓬勃跳動的中線處,淡藍水液的反光,如同加了藍光濾鏡似的,使得肌膚更加顯白。而胸膛唯獨深色褐粉的兩圓,由着波浪水液上上下下漫過,藏掩在水流下的花骨朵變得更加粉嫩可口。
晚心亭還沒戴好泳鏡,她正低頭扣上泳鏡帶,眸光掠過金夢詩胸肌,她又将泳鏡放下了。
這泳鏡戴不戴已經不重要。
系統檢查到宿主被勾得心跳失速,對男六指指點點:【好好好,明着騷,欠%&@是不是?】
金夢詩是不太喜歡說廢話的人,他沒問晚心亭是在怕水,伸出另一隻手臂:“我扶你?”
晚心亭用腳試了試水溫:“水深不深?”
“在我這裡。”金夢詩手指從中心線劃過,晚心亭隻能順着他動作去集中眼神,金夢詩又笑了,“我185,水位大約淹到你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