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亭讓姜譽之從她的腿上下來,坐在一旁,她給了姜譽之菜單,讓他自行點單。
姜譽之拎着他無聊且醜陋的白T和某個潮牌的工裝褲,翻了個白眼。
譽之哥的衣品差到出奇,這哪裡是女孩子能穿的醜衣服!
“她”目光轉到晚心亭blingbling的美甲,相較“她”而言,女人舀着一勺草莓慕斯含在嘴唇,姜譽之羨豔地哇了一聲。
奶油的乳香和草莓的酸甜混雜,激發她的食欲。“她”很愛吃甜點,可是看護姜譽之的醜男大叔不允許她吃,吃了高糖高碳水化合物會長胖,維持不了姜譽之合格的矯健身材。
可不許“她”,“她”就越想吃。
每一次有機會占據身體,便會報複性進食。
姜譽之忸怩地對着手指,問晚心亭:“姐姐,我可以吃甜點嗎?想和你吃同一款。”
晚心亭點頭:“你請便。”
姜譽之激動地握住拳頭,晃到殘影。幸好咖啡館内包了場拍攝,連應侍生也沒出現,姜譽之的行為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他翻看菜單,把餐館内的甜品全部點了一遍。
晚心亭掃了眼一個人吃不完的甜品,但不是她付錢,她也不會壓抑姜譽之的欲/望,由着姜譽之揮霍。
“上次你跑得太快了?我怎麼稱呼你?”
姜譽之受寵若驚地指了指她自己,第一次有女孩詢問“她”的名字,還是受狗狗和姜譽之喜歡的漂亮姐姐,姜譽之垂下頭嬌羞道出“她”可能會被嘲笑的名字:“我叫姜美麗。”
“哦,美麗呀,真是人如其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晚心亭伸出手,撓着姜譽之的下巴稱贊。
“真的嗎?”姜譽之不自信地摸着發燙的臉蛋,“我漂亮嗎?”
“百分之一百真。”晚心亭捏上姜譽之的臉蛋,水光嫩滑,冷白皮還偏粉,“下午有什麼打算?想不想和我逛街買衣服呢?我們可以在室内一起試穿新裙子。”
“可以嗎?”姜美麗在内心尖叫,啊啊啊啊啊,和漂亮姐姐約會買衣服,喜歡死了她,能不能成為蜜友呢。
晚心亭點了點頭,撐着側臉,在平闆上記錄下姜美麗的性格。
稍後她和姜美麗談了下配合約會拍攝的事宜。
姜美麗知道姜譽之的存在,也知道要去維護姜譽之的形象,姜美麗沒有心眼,都沒察覺出她問話方式的不對勁,完全沒有顧慮地信任了她。而晚心亭看似征求姜美麗下午行程的意見,實則早已投其所好,隻給出一個選擇,安排好流程。
二十幾份甜品陸續上桌,在應侍生奇怪的眼神下排滿整張方桌。姜美麗開動,像個小豬似的連啃了四五份甜品,整張臉埋在甜品堆就沒有擡起過,慕斯蛋糕和餅幹碎滿盤狼藉。
晚心亭提醒了她下午要試穿衣服,遞給她擦嘴的餐巾紙,姜美麗才恍然大悟擡頭,摸着快脹起的小腹,感謝晚心亭及時叫停了“她”,不然試裙子的時候腰圍就不合适了。
恰巧導演和攝像回來,看着滿桌的甜品,以為是姜譽之的紳士溫柔男性格哄晚心亭而點的單。姜譽之也恢複了正常,脖頸上的狗塑項圈取了下來,不知放在哪裡。
晚心亭在鏡頭前,問了下姜譽之的家庭成長情況,姜美麗扮演着姜譽之講述,她很愛講話,許是在姜譽之人格體内憋久了,沒人陪她講話,報複性地喋喋不休。
姜美麗一個人講完了姜譽之大部分時間沒有童年,哥……他自己不是在封閉訓練的路上,就是參加比賽的路上。中學時期曠課太多,也沒在學校認識好朋友。很想和學校裡的同學相處久一點,但相處一兩天就會分開。
晚心亭大部分時間撐着手傾聽,偶爾會給出回應,讓姜美麗繼續到下一個話題。平闆擺放在餐桌上錄音。
晚心亭有回到未來世界工作的既視感,每天得抽離着情緒,接待病人。
診療開始前,都得對病人有個在先的了解,她得接受病人倒空自己的不停呓語,而她隻作為一個反射的鏡面或者空空如也的容器。
這是一份危險而必須謹慎的工作,要對病人的精神狀态保持高度的警醒和覺察力。
哨兵往往擁有強悍的單兵作戰力,單手絞殺一個人和進食蛋白液一樣輕松,而哨兵病人又徘徊在失去理智的邊緣,稍不注意,激怒哨兵、刺激到哨兵的創傷性回憶,或者幻滅掉哨兵的幻想,就會成為TA們的對立面,死亡随處降臨。
作為精神診療的向導,職業素養就是不能有過多的情緒反饋給到病人,得防止危險的哨兵移情在她身上。但這太難以避免,很多哨兵接觸過合适的向導,會把向導當做生命中唯一的解藥去依賴。晚心亭在加入女主的軍團前,會随着診療次數不斷提高就診價格,直到哨兵們承受不起,篩選掉一部分客人。
哪怕是這樣,也有很多哨兵接二連三地來追求和騷擾她,工作室有特殊的絕殺智械安保,但住宅沒有,未來主義社會什麼都與金錢關聯,需要智械提供安保也得付出高價的買命費。所以晚心亭在家裡養了條小狗,保護她的安全。
姜美麗唠唠叨叨一陣後,晚心亭看腕表的時間差不多,邀請姜美麗陪她逛街。
姜美麗偷偷壓住嘴角,小幅度地拍手歡呼着好。
晚心亭帶着姜美麗逛的是獨立設計師的手工胸衣店,這個品牌是SBS歌謠大賞上某女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