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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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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提出看望白宗俊,作家給恢複意識的白宗俊撥打電話,帶着晚心亭去了醫院。

病房内。

白宗俊閉目修養,晚心亭輕聲坐在他床旁,盯着白宗俊看了一會兒。

白宗俊說晚心亭像嬌花,晚心亭也覺得白宗俊像嬌花。

他是那種長在枝頭最頂峰一般人采撷不到的淩霄花,或者是高雅清貴、碰一下就會掉花瓣的名種蘭花,晚心亭從見他第一眼,身材有型,臉蛋清麗,高嶺之花總是讓人想用指尖将他折辱得徹底。

他皮膚白姣細膩,三十歲的年紀,沒有一絲眼尾紋,他也不愛笑,那晚玩遊戲,晚心亭沒發現過他笑眼時會帶出魚尾紋,皮膚好到如同牛脂看不見毛孔的滑嫩。金錢富養了白宗俊。

李憶柳談論過白宗俊是處男,晚心亭佐證了答案。

她吻他時,他連舌頭都是僵硬得像木塊,如果不希望她吸走他的氧氣,可以推拒,但白宗俊猝不及防,絲毫不懂如何用唇舌回避,隻被晚心亭勾着舌尖纏索汲取。

他在那刻陷入從沒被侵犯,但被女人侵犯了的大腦轟鳴。

濃密羽扇的睫毛在海底被她吓得輕抖,呆呆愣愣的,還意識不到他該産生恐懼。

沒接過吻的三十代老男人是這樣子,理智也不能讓他們意識到該做出怎樣的反應,理智知識本身建立在經驗之上,白宗俊沒有經驗何談反擊?

晚心亭拂過他的額角,用指尖撥弄他的鴉睫,逗弄他的眼睛,想要他蘇醒。

可白宗俊呼吸平緩,沒有動靜,不像是閉目休憩,應當是被她捉弄得疲憊,累到提不起勁,在沉睡。

愛逞強的男人,你的強來了。

晚心亭叫系統開啟她的治療金手指,成功進入了白宗俊的精神世界。

無限的空間内隻有純白的海浪,白宗俊的世界空無所有,入目之處皆是乳白的大海。

但大海本來的顔色是透明,光在海水的散射産生拉曼效應,才使得海有了色彩。白宗俊是将他的世界構造成刻意的沒有生機的死白,控制得徹底。

也并非全然地空無一物,晚心亭轉身在背後看見了一座屹立海面的白色燈塔。

她走近,白塔給她開了一扇門,門内深暗的黑,光滲透不進去,望不見底。

晚心亭用自己的意識造出一根電子蠟燭,走了進去。

電子蠟燭一點亮,晚心亭看見廳内存放着不同的人形蠟像,有總導演,有随身PD,有走武忠路電影臉的明星,有在新聞上現身的檢察官,還有白熙珍和姜譽之,他們都具備一個共同點,僵硬的皮膚,無神的面孔。

他們機械地轉動眼珠盯着闖入者,在晚心亭舉着蠟燭走過時,他們又向她颔首鞠躬,像下輩在問好。

晚心亭沒理會,她仰頭朝塔頂一望,環形的樓梯一路螺旋蜿蜒直通塔頂,晚心亭踩着樓梯走上去。

她照亮了螺旋樓梯的牆體,内嵌着不同大小的玻璃展櫃,每種玻璃展櫃内有着各種動物的肢體。

看來白宗俊的癖好很奇怪。

系統在和晚心亭對話,吐槽白宗俊玩的是真變态,收藏了一整個生物博物館,它很害怕在塔頂看到人類泡在福爾馬林内的赤/裸軀體。

果不其然,在轉角處看見了一個廣口瓶器皿,裡面裝着系統不敢直視的畫面,是具縮小版的人類軀體,還沒成型,晚心亭拿了出來,看着上面的試劑标簽,寫着:“白宗俊”“1990.0i.2g”

字迹斑駁看不清,應該是白宗俊的出生日期。

誰會把自己做成标本封存?

晚心亭又将廣口瓶放了回去,她感覺白宗俊需要的不是治療,是走到盡頭的毀滅和消亡。

系統吓麻了,宿主和别的男人調情,它閑來無事,在宿主腦海内看過美國恐怖故事找刺激,現在它被刺激到了。

系統對晚心亭下跪:【宿主,臣退了,臣這一退就是一輩子。886。】

晚心亭繼續繞着環形樓梯朝上走,路過一個轉角時,又看到一面人形差不多高的水晶棺材立櫃,晚心亭展開水晶棺前,剛巧是她的身高。

她繼續往上走,上了幾層樓後,她看到有白色日光罅漏進樓道,晚心亭知道可能到塔頂了。

白宗俊坐在塔頂的紅絲絨椅面上,像個國王,伫立着銀色權杖,他面無表情,像具抽空靈魂的死屍,徒留空殼在人間。

晚心亭看向白宗俊王座的對面,那處是白塔裡唯一的一道窗戶,窗戶投影出他的人生。

在晚心亭看到畫面裡一閃而過的小狗标本後,她按停了畫面,她毛茸茸的白毛小狗失去了生命,出現在白宗俊的世界裡。侵入别人的意識,也代表自己的内心可能會被反觀察到,無疑,白宗俊也在觀察晚心亭。

晚心亭皺着眉,難得暴露她自己的情緒,她也不喜歡被人忤逆,也不喜歡隐藏最深處的私人空間被侵犯,她想要摧毀白宗俊的世界。

她轉頭,毫不猶豫地走向空殼一般的白宗俊,提溜着他的西服後領,在地上拖着走。白宗俊沒有反抗,他就是具什麼也感知不了,隻能從别的生靈上獲得感覺的軀殼。

晚心亭将白宗俊從塔頂窗台扔了下去,她拍拍手,看向周圍,白牆體如同融化的奶油消融,塔尖消失,陽光曬了進來,晚心亭叉着腰俯瞰白宗俊的潛意識海面。

現在輪到她站在塔頂。

再一睜眼,晚心亭被她不斷響起的手機鈴音和震動吵到了。

她掏出手袋内的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号碼分别來自多個人,屏幕也不斷跳出通話,一個通話接一個通話。

晚心亭接了東庭秀的通訊,對方焦灼問:“你在哪?該死的白宗俊,他怎麼看着你的,你沒事吧?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有事的不是我。你沒必要找我,也不要打攪我,滾遠點,我待會還要和白宗俊約會。"

東庭秀凝噎住了,準備罵女人不識好歹,再看屏幕,晚心亭已經關了電話。

東庭秀氣到頭疼。

晚心亭抽空群發了撥打她号碼的短信,防止男人們同她喋喋不休,發短信時,姜譽之的電話也跳了出來,晚心亭接通,那邊傳來期期艾艾擔憂的氣音,仿佛溺水的不是白宗俊,而是姜譽之。

“晚小姐,你目前還好麼?我聽節目組說白先生溺水了,你别擔心,别被吓到了。”

晚心亭微笑:“你也說是白宗俊溺水了,我怎麼會吓到?”

姜譽之哦了聲,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和鄭小姐過來看你麼?鄭小姐也很擔心,望我轉達對你的關心。”

“不用了。你和她好好約會。”

晚心亭挂斷電話。

姜譽之委屈地瞪鄭宥靜一眼,晚小姐是不是誤會他和鄭宥靜了,他根本不想和鄭宥靜約會,他想回到晚心亭的身邊。

“姐姐怎麼說?”鄭宥靜喝了口冰美式,有些落井下石的探究和甜笑,“我剛才問了總導演,落水的是白宗俊诶。大發,白宗俊溺水了。我感覺他不是會溺水的類型,說不定是姐姐按住他的頭把他按在水裡。”

姜譽之龇牙,呼了鄭宥靜一聲:“你别亂講,晚小姐不是那種人。”

“晚小姐……晚小姐……一天到晚都在晚小姐,哼,”鄭宥靜伸手要揍姜譽之,姜譽之縮了下腦袋,鄭宥靜又說,“姜譽之,我們去看看他們吧,反正你也想看姐姐,對麼?”

“我不去。”姜譽之抱着冰美式悶悶道,“她說了不讓我去,要我和你好好約會。我們就好好約會。”

“你——”鄭宥靜瞪大眼,第一次見腦筋死掉的男人,“你是不是有大病。”

姜譽之沒回嘴,他隻聽晚心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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