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周蘊文在腦子裡縷了一遍,确定最近沒什麼異常,當即安慰她應該不是。
但杳月卻不依,憂心忡忡跟他道,“不行啊,萬一呢?你瞧瞧蹲過去,躲屋裡去。”
“沒有萬一。”周蘊文鄙視;還蹲着去,他蹲坑啊?随即道,“現在再躲更引人注意,走吧,大不了你再來救我一次。”
杜杳月瞪他,“你受虐狂啊你,你有幾條命還想再進去。”
周蘊文将她拉起來,“放心,我心裡有數。”
開了院門,隻見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這是不是範盈鳳家?”其中一個警察兇巴巴開口。
杳月點頭。周蘊文卻将她攔在身後,自己同警察周旋,“是,這就是她家。我們......是她親戚。”
“行,這通知我們送到了。”
另一個警察掏出一張紙甩給他。周蘊文接過一看,竟然是逮捕令。
杳月“呀”了一聲,“這不可能啊,盈鳳怎麼可能會犯事呢?”
周蘊文趕緊從懷裡掏出眼來,一人散了一根。幸好他要好的性子,即便不常抽煙,但兜裡揣的也是美國貨。
“兩位兄弟,辛苦了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在煙的份上,那個年齡小的開口道,“她涉嫌殺人,事态重大,我們已經直接扣押!”
*
家裡氣氛低迷。
小春忍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外沖,“不行,我去找九爺!他這麼大的本事,肯定能跟警察軍說得上話。”
“這件事太奇怪了!”杳月抱臂站在桌旁,望着她和周蘊文道,“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警察署說,張婆婆忽然吊死家中,最近跟她有來往的隻有盈鳳一人,所以把她抓走了。可是死了一個孤老婆子,怎麼能算重大事件?而且警察什麼時候動作這麼快,正好在盈鳳去的時候抓她?連回來都沒回成?”
周蘊文道,“還好目前警察署隻說是問詢,不如去跟九爺說說,請他搭個話,重中之重,首先是要見盈鳳一面,在給她送點東西進去。牢裡可不是人待的。”
杳月一聽,當即急的要哭,心疼得不行,也站起來,“走,我跟你一起去。”
周蘊文拉住她,“你去幹什麼,人九爺給小春面子,又不是給你面子。”
他其實還真怕九爺也給她面子,所以還是盡量減少杳月跟他接觸的次數比較好。
小春等不及了,當即就出去了。
九爺的确面子大,随即杳月她們便獲得了探監的機會,還找了一個手下跟着,方便小春借他的名頭狐假虎威。
周蘊文先攔了兩輛黃包車,帶上她們殺向警察署去。
有九爺的人在,警察們倒是很客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寒暄了半天就是不切入正題。
杳月着急,仍不忘客氣,“警長,勞煩您讓我們同盈鳳見一面,好送些東西進去。她又不是犯人,左不過是個證人,送東西總是可以的吧?”
肥頭大耳的警長連連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杜小姐,請您稍等。我們這警察署是個大署,每日過手的案件數不勝數,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放心,查到了,立馬放您進去。”
“可是......”杳月還想說話卻被周蘊文暗中捏了捏手,她曉得自己是關心則亂了,又恐惹惱了警長反而害了盈鳳,隻好賠笑等待,不再多言。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隻見一個小警員跑了過來,沖警長敬禮後道,“報告長官,我們警署内并沒有一個姓範名盈鳳的女人。”
“喂!你有沒有認真查啊,就剛剛,剛被你們抓進來的!”小春也怒了,當即站起來诘問。
警員面色如常,像是已經猜到了此刻景象一般,拿過一本記錄冊,“警長,這是咱們今年的登記冊,我們查了近三個月的記錄,都沒有這個人。”
警長裝模作樣地翻了翻,還故作大度地拿給她們看,“先生小姐,你們可以自己看,這上頭,真沒有這個人呐!”
杳月拿出逮捕令,“警長,您看,這是我們收到的逮捕令,上面白紙黑字寫着盈鳳被收押到你們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逮捕令?”探長眉頭一皺,趕緊接過來看。他看的很仔細,片刻後忽然笑了起來,沒打一聲招呼随手就撕了那張逮捕令,“先生小姐,你們被騙了。”
“這張,完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