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郭癞子剛結束一天的工作,歪歪斜斜地從賭場裡走出來。、
大半夜的,沒想到路邊竟還有人擺攤。郭癞子湊近一瞧,是個漂亮小媳婦在賣馄饨,當即覺得餓了,坐下來要了一碗。
梳着婦人發型的小春正等他呢,立馬從調料盒裡猛挖了兩勺蒙汗藥,給他送了過來。
郭癞子笑嘻嘻地跟她搭話,接過的時候不忘捏了一把她的手。
氣得小春想狠狠給他一腳。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不怕你家男人打你?”
“家裡孩子多,馬上就走了。”
小春忍着惡心跟他搭話,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他拿勺子的手。
不過顯然這郭癞子是個滑不留手的泥鳅,勺子在碗裡攪哇攪,就是不忘嘴裡送。
小春佯裝收拾碗筷,心裡卻在想會不會是哪裡從出了纰漏。
不應該啊.......殊不知郭癞子是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人,為了錢不知道替别人做了多少腌臜事,是而方才在鋪子前看到那裝在調料盒裡的蒙汗藥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隻是架不住這小娘們兒萬一隻是個引子,背後有一連串的打手,那他也是兇多吉少。
郭癞子這種人,壞事做多了自然不缺仇家,當即隻是找事,“你這肉不新鮮啊。”
“怎麼可能呢,這都是今早新從肉鋪割的肉。”
“不信你自己過來聞聞。”郭癞子色眯眯地看着小春。
小春明知不妙,卻不敢驚動他,隻是留了心眼兒,便過來,假意要聞,“怎麼可能呢?”
果然,見她過來,郭癞子當即一個飛踢,将整個桌子連帶着滾燙的馄饨向她踢過來。
幸虧小春早有防備,見勢不妙當即一個鹞子翻身,順勢在地上滾了幾滾,同他拉開了距離。
但那碗滾燙的湯水還是有一部分灑在了她的肩頭。
躲在草叢裡的衛六趕緊出來,跑向小春的同時還不忘順勢推倒馄饨鋪擋住郭癞子的去路。
不好!
還真是團夥作案!
郭癞子憋了一肚子邪火,卻不敢停留,當即拔腿就跑。
卻不想杳月早早在一旁通往大道的巷口處等待,一見他的身影立馬推倒早已準備好的木桶,發出極大響動的同時堵住去路。
郭癞子果然以為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趕忙調轉了方向,轉而慌不擇路往巷子深處跑去。
而周蘊文早早就在那等着了。他不是舊時代那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自讀書時他便經常跑步打拳,雖然偶爾也常常幻想自己懲惡揚善的畫面,不過主要目的是為了強身健體。
已入窮巷,郭癞子大喝了一聲就揮拳出擊,周蘊文順勢一彎腰,一隻手抓住他的腿就是一提,直接将他摔倒在地。而郭癞子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雙腿化作鉗子狀将周蘊文順勢拽倒。
二人扭打在一團。到底周蘊文人高馬大,占了上風,對着郭癞子就是一頓爆錘。
卻不想郭癞子陰招頻出,當即朝他臉上吐了口帶血的腥臭口水。周蘊文生理性厭惡,下意識扭過頭去,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恍惚,隻聽耳邊傳來杳月的一聲驚呼,“周蘊文!小心!”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杳月已經撲了過來,将他推出幾步遠。周蘊文摟着她,隻聽她傳來一聲悶哼,他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這混蛋竟然還有刀。原來郭癞子藏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綁腿裡,趁周蘊文扭頭之際手起就要刀落。
幸虧杳月及時趕來相處,不過自己的胳膊卻是狠狠挨了一刀。
郭癞子趁勢破了過來,周蘊文一腳踢到他臉上,登時踢了他一個滿面開花。而周蘊文也不敢再有絲毫馬虎,招招使出渾身的力氣,直打的郭癞子手一松,整個人昏死過去。他仍不滿意。
還是小春她們過來勸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周蘊文這才收了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麻繩麻袋,捆豬似地将他裝進麻袋丢進闆車。一行人這才回去。
*
屋内一燈如豆。
“嘶——你輕些啊!”
女子的聲音婉轉,似乎略帶嬌嗔。落到旁人耳朵裡難免引人遐想。
然而屋内入眼便是一盆淡紅的血水。周蘊文正拿棉布小心翼翼地沾了溫水幫杳月擦拭。
周蘊文小心翼翼,緊張出了一腦門的汗,然而還是笨手笨腳,不得要領。
杳月受傷的地方有些尴尬,方才郭癞子那飛快一刀,連帶着她後背肩胛骨處也有流血。
而此刻,衛六有門禁早偷偷溜回家去,而小春則笑嘻嘻的借口去審訊郭癞子,早已溜之大吉。
杳月的傷口還在流血。兩個人都有些尴尬。
“還是我來幫你吧。”周蘊文終于開口,杳月胳膊處那一團暗暗的殷紅讓他心痛。
“我......”他試圖保證,卻又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有些奇怪。
而面前的杳月偏過身去,遲疑了片刻,單手去解衣領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