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定不是自己的女兒!
她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法官沉默着,權衡着利弊。最後,當他拿起法槌正要宣判博利道歉時,拉賈姆忽然瘋狂大叫了起來,“這不是我女兒,這不是我女兒!我女兒善良、膽小,沒有智慧,她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她想起柳拉缇跳河被救上來後的反常,越發肯定自己的邏輯,“對!她肯定被鬼上身了。她之前跳河,等醒來後,就會說夏國語,就不孝順我這個母親了!法官,法官,我要請庫裡女神,讓女神來鑒定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法官一蹙眉,“被告,我們是文明社會,不要把民間風俗帶到庭上來。”
“法官,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博利一聽這話就道:“有些事聽着荒唐,但也可能是真相。畢竟一個母親是最了解自己女兒的。”他說着就看向柳莘莘,“真的有人僅靠着一個夏國人的教導就能學會夏國語嗎?那可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尤其考慮到原告的出身,我覺得這事本來就很可疑。”
“被方律師。”柳莘莘一臉平靜地道:“我想問下,今日開庭的目的是什麼?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被告犯罪事實清楚,證據鍊完整。你今天站在這裡是給你的代理人保障公平的,而不是來給她洗脫罪名的。”
“我根據事實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博利毫不退讓,“因為整件事都透着反常。不管是我提出的證據獲取模糊還是你的行為,都是很反常。”
“你無法證明我的證據造假。”柳莘莘道:“你如果懷疑,可以去舉例查證。另外,你覺得我反常,那也可以找證據證明我母親的話。”她輕笑了下,“我之前就說過了,這裡是法庭,是講證據邏輯的地方。你要是想自由心證,可以去路邊。”
“你!”
博利這下真怒了。
因為最後一句話就等于在說他是神棍了。
在杜曼,神棍也是賤民。這個女人居然敢侮辱他的血脈,不可饒恕!
他還想再說什麼時,法官果斷敲下了法槌,“被告注意你的言辭,你要是再侮辱原告,本庭将開除你代理資格。”
博利瞪大眼,似是不敢相信法官會做出這樣的警告。
“蠢貨。”大梨在下面小聲呸了聲,“都允許我們進來拍攝了,肯定不能偏幫了。這個家族還在做着王朝美夢,我看他是想屎吃。”
通過翻譯,大梨小梨已經知道此人的來頭。欽爾家族他們知道,畢竟他們家可是反夏先鋒。以前他們的人當政時,沒少惡心夏國。
“估計還想搏出名。”小梨道:“這樣的鐵案翻案了,那就真出名了。這人可能也不是家族核心,放他出來搏一搏。要輸了,家族出面對他進行懲罰,左右不虧。”
“惡心人的玩意。”大梨一臉惡心的樣子,“這些封建吸血鬼都一個德性。這個國家容許這樣的毒瘤存在,早晚藥丸。”
“唉,我們管不着。”小梨想了想道:“我們管好莘莘就行。今天就把這視頻先上傳吧,我們隻能做到這樣了。”
大梨點頭,“隻能如此了。”
而庭上的博利面對法官的警告,權衡再三,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道歉了。
他要半途被趕了出去,家族裡不會放過他的。
庭審繼續。
博利收斂了很多。但這件案子其實真的沒什麼好審的,所以他隻能把重點放在“人身傷害、防衛過當”等上面。
尤其是瑪姬上來後,這種質疑就更為激烈了。
“我想想問問原告,在你明知東西可能有問題時,還往被告嘴裡放是什麼心态?”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
“反對。”柳莘莘的律師立刻道:“被告律師這是惡意引導。我代理人還沒成年,在人身安全受到危害時,做出任何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你也覺得原告行為過激了?”博利感覺自己抓住了機會,“你說的有道理,但這的确是防衛過當了。”他面向法官,“我希望法庭可以根據這點酌情減輕我代理人的罪行。”
“反對!”柳莘莘的律師立刻道:“人在受到傷害時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不存在過激行為。”
“請法庭酌情處理。”博利理都沒理莘莘的律師,繼續道:“畢竟原告過激的行為已給我代理人造成了身心都不可抹去的傷害。請大家看一看我代理人身上的傷痕……”
他朝着瑪姬使了個眼色。那瑪姬也是個狠人,竟是直接拉開自己的衣服,淚眼汪汪地道:“我錯了,我受過懲罰了,請原告放過我……”
“呵……”
柳莘莘笑了起來,反問道:“瑪姬,這樣說的話,你承認是你給我下藥了?”她說着就看向了博利,“被方律師,針對你之前對證據取樣的質疑,現在應該是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