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忠領會了意思,小太監捧出一個托盤,上面便是大名鼎鼎的丹書鐵券。
景暄和心髒砰砰直跳,沒想到竟親眼所見了這寶物,還是頒給自己的。
“臣謝皇上隆恩!”她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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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暄和回到府邸後,總是忘不了最後淩瑤雪看她的眼神,也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她用力地回憶了許久,在于歌笛的記憶中,并沒有叫“淩瑤雪”的人出現過,甚至連相似的都沒有啊。
這骨戒指是于景漣傳給自己女兒的,于歌笛死後,景暄和穿越到她身上,所以就屬于自己了。
印象中,于景漣很少戴這枚戒指,當年他出使西域而歸,在西域時無意中得到這枚戒指,隻有極少數親朋好友才知道這戒指是誰的,所以景暄和才敢一直佩戴着。
難道其中有什麼玄機嗎?
不行,明日她定要去監獄和淩瑤雪見上一面,解開其中的奧秘。
小厮過來禀報:“景大人,萬大人來了。”
景暄和收了思緒,“哦?他這次又扮成什麼了?”
小厮抿嘴一笑:“好像扮成一個挑柴火的了。”
景暄和哈哈一笑,“有意思,走,去看看。”
因為萬靈安身份敏感,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他們的關系,每次來見景暄和都隻能喬裝改扮,就連上次來都扮成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厮才混進來的。
萬靈安一開始還覺得麻煩,可是後來每次扮成不同的樣子,竟覺得新奇,心中居然升起隐隐的期待。
景暄和快步往後院而去。
誰知,萬靈安動作很快,一下子就換好了衣服,将夥夫的衣服和人皮面具扔在一邊。
“哎,錯過了熱鬧,實在是可惜。”景暄和打趣道。
他穿一身茶色雲紋袍衫,立在一棵槐樹下,豐神俊朗,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仿佛濁世佳公子一般。
“面對你,自然是要展現出最好的一面了,若是你嫌我扮的夥夫樣子粗陋,一氣之下将我趕走了,該如何是好?”
景暄和走近了幾步,睨了他一眼,道:“我是那麼以貌取人的人麼?”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換作男子,也是一樣的。”萬靈安将折扇收了起來,“還好在下皮相尚可,入得了景大人的法眼。”
“若萬大人這般都才叫‘尚可’,那麼全順天府恐怕沒有好看的男子了。”景暄和眼眸微眯道。
萬靈安将她摟了過來,用眼眸鎖住她,“今日在文華殿,你表現的很好,比我預料的還要好。”
“嗯?萬大人此言何意?難道我在你心中是那麼沒本事的,連個案子都破不了?”她用手摟住他的脖子。
“我怎麼敢這樣想?景大人的才華,讓在下驚歎,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升官了,若到時候平步青雲,可要照拂一二。”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萬大人如此油嘴滑舌?”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你現在發現了,我隻對你一人如此。”
突然望向了她的眸子,景暄和不知他在看什麼,疑惑地望着他。
“我在想,你穿女裝是什麼樣子,應該與現在很不同吧。”
景暄和微微垂下頭,“怎麼突然說這個了?”
“你臉上還有人皮面具,可當初我在鶴鳴酒樓第一次見到你,卻覺得你的眼睛很熟悉,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刻在骨子裡一般。你的眼神明亮幹淨,和别人都不一樣,我就在想,這個人有意思,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你一開始就猜到我就是現代救你的人了?”
“你以為我真是火眼金睛啊?沒那麼快。”萬靈安搖搖頭,“是那次和你打馬吊牌時,看到你洗牌的手法,我才确信,你就是她。”
“那也挺早了,不正是我們在大明第二次見面麼?”景暄和唇畔帶笑,“原來萬大人如此聰明,怪不得我記得當時你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呢,好像眼中燃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
“今日是何日子?你記得嗎?”萬靈安突然問。
“是七月初七,”景暄和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雙頰染上一絲绯紅,“也是七夕節啊。”
“同時,也是我的生辰。”萬靈安的語氣稀松平常。
景暄和吃了一驚,她從未問過萬靈安的生辰,沒想到卻和七夕節是同一天。
“走,我們出去逛逛,我保證給你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她牽住他的手,“在此之前,你再扮成夥夫,我就扮成小丫頭,這樣的話,誰都認不出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