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就這麼看着好友,指尖不停地轉動着黑子,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安大少興緻缺缺,百無聊奈道:“好久沒去,玩玩”
一句話打發了好友。
姜志笑意漸盛,把玩着棋子,調侃道:“也是”“怎麼突然帶上面具了,你什麼樣,我還能不記得?”
誰不知道這厮一副妖精樣,當年惹得城裡姑娘、嫂子春心蕩漾。
提起面具,安鴻志眼底閃過一絲陰翳,抿唇道:“沒事,臉上長痘了,不好看,等好了,就不帶了”
幾十年都忍了,還差這麼幾天?
“對了,聽說你過了童試,秋闱要下場嘛?”
姜志話頭一轉,提到了科舉考試。
好友卻豁然起身,提起酒壇子猛灌幾口,“咕噜咕噜”
一時間酒香四溢。
姜志将手裡的黑子放下,也拿起了酒瓶抿了一口,望着窗外的明月,“哎”,深深談了一口氣,“你還活着真好”
“怎麼不早點來信,也好我等放心不是”
安大少面頰一片酡紅,大手一揮,信誓旦旦道:“本公子這不是好好的”“等下月,我們一起去上京賞菊,請你喝最好的菊花釀”
言語間很是豪氣,聲音也很大,
“公子!公子,你吃醉了”門外的丫鬟們沖進來,扶住了他,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一向散漫,最不愛别人管着,自然不樂意,“滾!”“老子讓你們滾”
刹那間,身旁的丫鬟一個手刀過去,人徑直暈了過去。
“姜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身體不适,先行一步”三個丫鬟連拖帶拽,将人扶走了。
姜志摸着脖子,望着伸手十分利索的丫鬟,“經年不見,沒想到安兄現在好這麼一口,真是..”
太彪悍了,簡直不忍直視。
旁邊的丫鬟冷不丁一句話差點噎死他:“那是翡翠”
姜志一臉疑惑。
翡翠?
什麼翡翠?
他的丫鬟繼續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家去了”
小丫頭雙眼迷瞪,全然沒有剛才那副端莊樣子。
主子汗顔,扶額,氣笑了:“睡睡睡!你是母豬托生的,天天睡!”
丫鬟一臉委屈,轉眼就兇巴巴:“哼!奴婢剛剛可是向翡翠姐姐學了手刀子,您要試試?”
姜志:“...”你就氣我,氣死我了,看誰敢收留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好吧...
他還就吃硬不吃軟,剛不過丫鬟,姜志隻好敗興而歸。
這廂安鴻志剛上了馬車就醒了。
“啊!”他一個翻身,就将秀兒壓在身下,挑起她的下颌,凜然道:“吐啊?怎麼不吐了”
秀兒吓得雙目瞪圓,又是連連求饒,“嘔!”
“嘔嘔”
不知怎得又開始吐起來。
一時間,安鴻志那雙眼睛散發着幽光,丫鬟們屏氣斂神,好像忘記呼吸,臉色十分難看。
“嘭!”一下,秀兒被砸到車壁上,疼得秀臉慘白,額頭冷汗密布。
她縮着脖子,連滾帶爬往車外。
翌日,“嗷嗷!”
後山傳來一陣陣慘叫,驚得雀鳥逃遁。
“嗷嗷”“嘶嘶”
江家兩口子抱頭鼠竄,滿地打滾,也沒能趕走黃蜂。
好不容易跳到水缸裡,這才撿回半條命。
“噗噗”
江老頭鑽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息着,動一下,隻覺得渾身都疼。
他頭頂着瓢瓜,四下看了一圈,最後看向掉在門口的拳頭大小蜂巢,不由得黑着臉。
“他奶奶的!”“到底是誰幹的!别讓爺爺抓到,一定要他好看”
好好的蜂巢紮在屋檐下的牆角裡無緣無故怎麼會掉門栓上,肯定是有人故意挂在門栓上,等他們開門,就被黃蜂咬了。
他氣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扭一扭的,“嘶”,破口大罵後,腦袋疼,脖子疼,就連眼睛也有點疼起來。
相比較老頭子,江氏就有點可憐,她躲進屋裡,鑽被窩許久,才趕走黃蜂。
這裡的鬧劇,陸臣不知道,他打掃好衛生後,正在學堂墨字帖經。
學堂分内外院,内院是有秀才、舉子之流,外院人員就複雜些,他找了個能聽見内院授課的自由課堂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