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不,這不可能。”
許淮扔出“王牌”,讀心術是他裝神弄鬼必備神器。
“你……”
腳步聲消失了,許淮能感覺到她就站在這顆巨樹之前。
“你是妖怪?不是人類?”
她的聲音終于有一絲猶疑。
“吾在這深宮之中幾百年,身上不知纏繞了多少因果。所以,别再靠近了。離我太近會沾染上吾身上的因果。吾今日顯現,是因為感受到了你的煩惱,想為你解惑,這也算積攢功德了。”
許淮充分利用之前看的玄幻小說裡面關于妖怪的描述,開始胡編亂造起來。
“有,有……什麼事嗎?”
一位宦官提着燈籠,來到裕華池,看來之前夏憶寒的聲音還是被人聽見了。
“無事。”
夏憶寒語氣冷靜。
“我乃夏憶寒,紫藤宮之主,此番前來,是有要事。我記住你的臉了,若是你敢亂嚼舌根,你在此處,将再無容身之地。”
她平淡地說着很可怕的事。
“原來是夏娘娘,請夏娘娘放心,奴才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宦官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地方碰見傳說中的夏貴妃,吓得連連點頭,弓着腰,邁着碎步,光速離開了。
“所以,你想為我解什麼惑?若你是真的仙靈,我會派人好好養護你,為你獻上供奉。但若你是居心叵測之徒,恐怕……”
她的語氣森然,許淮背後一涼,她真的做得出她心裡想的事。
女俠饒命,許淮差點擺手。
“吾可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徒,也不用承受你那剝皮之刑。”
他繼續用那種缥缈的聲音說話,并且很自信地認為幾乎沒人能聽出這是他許淮的聲音。
夏憶寒沉默了,她的内心動搖了。
“你近日是否察覺了皇宮之主的異樣?”
他主動提起。
“我姑且稱您為仙靈吧,仙靈,的确如此,他近日做出的重重事情,都不像他能做出來的,而且,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麼……嗯?就像您這樣……”
聽見這話,許淮吓了一跳,這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這樣看來,仙靈,您既然說您是百年古樹,那麼您能否說一件宮廷秘聞。您别怪我多心,若是您能說出,我便信您,若是不能,我就要逆着你所謂的‘因果’,走近來看看您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她思考了一下,提出一個條件。
【鬼神之事不可全然不信,否則我小時候經曆的那件事就無法解釋,若是真的,沾上所謂的“因果”,也并非我樂見的。不過此……樹?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您能讀心吧,那我的想法您也能夠理解吧】
還在不停地試探他啊,太令人恐懼了。
看來,他和她對話還要高度小心啊,這肯定不是她最後一次試探。
“秘聞?吾雖在這宮廷之中幾百年,但有大約一百年的時間都在沉睡,也并不清楚所有事。不過,既然你執意叫吾證明,吾便說一件事吧……”
許淮又開始搜刮原主的記憶了,希望能在記憶的某個小洞中發現适合說出的秘聞。
“朱皇後曾如你一般,半夜來到吾這裡,埋下了一罐美酒,希望能在白頭之日,将此酒挖出,與皇宮之主共飲。但是,此酒似乎被夏貴妃你派人悄悄挖走了。”
此話一出口,許淮感慨萬千。
朱皇後最終還是沒能等到白頭之日,而原主,他又去了哪裡呢?
愧疚之意又湧上了許淮的心頭,他享受的原主身份地位帶來的東西,有時又會高高在上地批評原主,是否有些過分了呢?
不過,他許淮來到這裡,也實屬無奈啊。
希望原主在某個地方過得幸福吧。
但是夏憶寒為啥要把朱皇後埋的酒給挖走呢?
“不錯,我相信您了。”夏憶寒若無其事地說。
【我剛入宮的時候,還未完全得到他的心。那時的他每每朱沁,就會對我冷言冷語,雞蛋裡面挑骨頭,怨我跳舞沒有朱沁好看,長得不如朱沁清雅……這等能讓他想起朱沁之物,我必須盡早處理掉】
【我還要暗中在宮中播撒朱沁根本不愛他的謠言,還有……一步步讓他對她死心……您聽見了吧,事情的原因就是這樣】
她在竭力讓自己不去想朱沁的事,許淮隻覺得毛骨悚然,原主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她編織的巨網中,再也掙脫不開了。
【不過,既然您能聽到心聲,那我便用心聲與您交流了,不瞞您說,小女子被人給害得怕了,所以才這般謹慎】
“吾答應你,謹慎一些是好事。”
許淮道,他還在高度戒備中。
【多謝仙靈體諒,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女子此時完全信任仙靈大人,也絕不會做危害仙靈大人之事,請仙靈大人為小女子解惑】
“皇宮之主,他之所以有異常表現,是因為……”
許淮說,他已經想好該如何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