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重要的東西,雲子晉應該是随身攜帶,當不會這樣随便。
南竹戴上面紗,減弱自己的呼吸聲。她蹑手蹑腳地來到雲子晉身旁,側耳靜聽着他平穩的呼吸。淡淡沉木香從衣架上傳來,像是誘惑般的催她前去一探。
她一瞥正背着身的雲子晉,緩緩靠近衣架,盡可能發不發出聲響。
平穩的纖手伸向腰帶,輕觸到光滑的玉底。南竹撐身向前,衣物與地毯相交,發出細微的聲音。她屏住呼吸,謹慎的回過身,瞧見了仍背對自己的雲子晉。
纖長的手指舞蹈似的撥弄着玉佩,随後将其靈活取下,握于掌中。
見已得手,南竹轉身便要走。
“夫人這便急着走了?”
“!”
就在她要拐出内室時,雲子晉清醒無比的聲音如驚雷劈下。
轉過身去,隻見雲子晉衣懷半敞,墨發乖順的垂在身側。他輕敲了敲床頭,從暗格中拿出一金鑲玉的佩飾。灰白的雙眸化作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照的南竹無所遁形。
“夫人若要找皇室玉佩,這個才是。”他淡淡一笑,眼中卻不含笑意,“夫人可知,盜竊皇室之物,是死罪?”
溫柔的音線好似奪命的彎刀,叫南竹突生了要逃跑的心。
可南竹才剛一撤步,一枚暗器便釘入了她身側的地闆之中。她下意識地捏住銀簪,對雲子晉升起戒心。
雲子晉緊盯着南竹,笑容僵在臉上,就像是戴了一層假面。他徐徐起身,任衣懷淩亂,鮮肉四溢。他赤腳走在軟毯上,慢慢靠近南竹,白皙的皮膚好似院中皎潔月光。隻是,臉頰的紅腫卻是突兀至極。
他在南竹身前站定,魅笑着俯下身去,輕聲道:“夫人何不騙騙我?隻要夫人耍耍心機,我或許便會将一切奉上。可是夫人,你想殺我。”
這麼多年了,她才回到他的身邊,就要殺他嗎?為什麼這張熟悉的臉,會露出如此大的敵意呢?
雲子有些生氣:“夫人,為何呢?”
沒等南竹回話,手裡的簪子便被雲子晉蠻橫奪去。他大手摁住她的肩,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肩骨,漸加重力氣:“夫人可知,府内捉住偷盜者,都是如何處置的嗎?”
[請宿主不要傷害任務對象!]
出手不能的南竹站直身子,任他掐着自己的肩膀。她盡可能向後仰身,避開他鼻間灼熱的氣息。
南竹悶悶一吸氣,道:“對不起,王爺。你知道的,秋來失蹤了。方才有人傳信給我,說想救人就拿你的皇室玉佩去換。”
随着她的開口,那若有若無的竹香越發清晰,直直地纏上雲子晉。他本揶揄的眼神一變,心猛地跳了幾下。
一時間,雲子晉再難思考其他的事情。他的假面碎落一地,隻怔愣地看着南竹。
南竹觀察着他的表情,偷偷掙脫出來:“王爺不信我,我理解。但救人事大,我實在是不得已才如此。”
雲子晉暫且将心中其它想法壓下,稍一思索,道:“皇室玉佩乃身份之證,實在是不好單獨借給夫人。但秋來既是王府之人,如今失蹤,自是與我也有關系。夫人若要救人,便允我一并前去吧。”
信任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南竹稍有愣神。她眨了眨眼,忙道:“.....多謝王爺。”
許是太久沒有與南竹正常對過話,雲子晉眼中竟漫上幾分笑意。他手掌輕覆上臉頰,幾分委屈:“夫人今日才給了我一巴掌,我卻還是相信夫人了。既要謝我,夫人便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
這個問題他曾問過數十次數百次,得到的答案卻是千篇一律。但如今,如今應該是不同的。哪怕是騙他的,是碰巧,他也想要聽到那個答案。
“王爺請說。”
“你叫什麼名字?”
聞言,南竹不由得一愣。她抿了抿唇,額上仿佛有幾道黑線落下。
而後,她回道:“我叫南竹,南天竹的南竹。”
雲子晉心中一揪,緩緩睜圓了眼。
怦怦。
占據上風的理智被塵封已久的感情沖下高地,瞬間沉沒在汪洋之中。雲子晉咬住顫抖的唇瓣,忍住想要沖上前去的欲/望。清冷的雙眼稍稍彎起,好似懸挂在空中的月牙。
他癡癡地笑着,良久,他将哽在喉中的氣息咽下,顫聲回道:“多謝夫人告知。既無旁事,夫人便請離開吧。待到卯時,自會有馬車在府外等候。”
南竹他這古怪的視線瞧的有些不自在,待到音落才讷讷地答了一聲:“好。”
雲子晉手指一根根搭上木門,緩慢将門推合。他面色沉着,看似冷靜,心卻早已狂跳不止,一雙眼隐隐染上瘋狂。
僥幸逃過一劫,南竹心中不由得慶幸。
這人實在是過古怪。不過,既然他願意幫忙,那就是好的。
隻是,她現在還不清楚為何系統如此執着的要她去救秋來。
“系統。”
[有何吩咐?]
“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救秋來?”
[因為秋來很重要]
“有多重要?”
[秋來是與原主息息相關之人,若她死亡,宿主絕查不出害死原主之人]
[請宿主切記,秋來十分重要]
[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