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提示:破廟的乞丐曾有部分遭原主辱罵,請宿主随機應變]
怎麼連乞丐都不放過。
南竹無奈垂眸,漆黑的眼瞳靜如止水。她活動着手腕,随着人流出了城。
城外來往紛紛,塵土飛揚,無人在意她的存在。她拐入僻靜的角落,問道:“往哪走?”
[左拐]
南竹依照提示左拐,順着滿布腳印的小路走了片刻。沒過多久,她便聞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就像是腐爛發酵的屍體被遺棄在荒野,而周遭卻開滿了芬芳的花,突兀又惡心。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在郁郁蔥蔥的林間瞧見了一座破落的廟宇。兇惡的乞丐靠坐在廟門前,手持一根木杖,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她反感的閉了閉眼,還是踏入了院中。
南竹在乞丐群前站定,腳跟輕碰了碰地:“有誰看見我家的小孩了嗎?她叫秋來,被人送到了這裡。”
三兩聚集的乞丐蓦然回首,卻無一人應答。當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隻是,憑白多出來的幾句辱罵之言,卻是南竹未曾預料到的。
她循聲看去,隻見兩張很是熟悉的面孔混迹在乞丐群中。
她記得這兩個人。弦音哭哭啼啼時,便是這兩個人嚼她的舌頭根。
“一個女人敢自己來這裡,她還真是蠢。”
“沒準是那男/娼滿足不了她了,想到這來尋些刺激的。”
“哈哈哈哈......”
能與乞人混迹一起,看來這兩個人實在是一事無成。
南竹沒有貿然出手。她摘下腰間的荷包,解開封口,幾枚銅闆墜落在腳旁,又道:“誰能指路,錢便歸誰。”
屋裡的乞丐睜圓了眼,頓時躁動起來。
而躁動的人群中,一瘦弱的少年顫巍巍的舉起手。他用清澈的雙眼望向南竹,顫聲道:“七王妃,我,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她,她被關在内院了。”
聞言,南竹避開人群,将荷包準确地抛到少年面前,道:“出來帶路。”
少年捧着荷包,愣了短短一瞬,而後忙擠出人堆。
咚!
“小崽子,你再敢走一步試試!”嚣張的喊叫聲從身後傳來,盛飯的瓷碗擦着南竹的衣擺飛過。
帶路的小乞丐一抖,緊張的彎下身去,再不敢挪動分毫。
南竹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轉過身去,眼中微有愠色。
隻見一滿臉橫肉之人惡狠狠一瞪少年,罵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就敢給她帶路!一個随時都可能會被逐出王府的賤/婦,你還想攀高枝不成?”
話畢,屋裡的乞丐便都随聲附和,紛紛辱罵瘦弱的少年。
看來這是乞丐頭頭咯?
南竹滿眼不屑,諷刺道:“長得像頭吃了腐肉的豬,你怕是起身都不方便吧。你敢上前來嗎?我會将你開膛破肚,讓你肚子裡那膩的惡心的肥油流出來。”
低頭,南竹摁住瑟瑟發抖的少年,将他護到身後,
“就憑你?哈哈哈哈!你當老子吓大的!”男人放聲狂笑,邁着四方步朝南竹走來。
少年低着頭,小聲提醒着:“王,王妃,您快跑吧。陳,陳哥他力大如牛,真的,真的會傷害您的。”
南竹踢起碎瓷片,捏了幾片在手中。她仰視漸逼近的陳哥,微一蹲身。
她深吸一口氣,猛沖上前,手肘在陳哥腹部重重一擊。她飛快揮動手臂,在他肚皮上破開幾道傷口。在鮮血溢出之前,南竹跳起,踩着陳哥的肚子,一跳踹在他的臉上。聽聲音,像是有幾顆牙被她踹了下來。
陳哥搖搖晃晃,左擺右歪,靠在一旁的殘柱上才得以站穩。他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大聲慘叫起來:“殺了她!弟兄們,殺了她!”
南竹眉間一厲,又幾下撂倒陳哥。她掐住他的脖子,大聲道:“你不會覺得我在這殺了你,會有誰替你出頭吧?你覺得七王爺是會替我說話,還是為你這個髒東西惋惜?”
[不要亂殺人,他們不敢動手的!]
南竹沒有理會系統的提示,隻是加重了力道:“怎麼不說話?怕死?”
陳哥被她掐的生疼,卻又不肯服軟,額上的豆大的汗不斷滑下。
“如果今天秋來找不到,我回來第一個就殺了你。”說罷,南竹放過了陳哥,回到少年身前, “繼續帶路。”
可少年卻不敢聽她的話。他戰戰兢兢的,忍住眼中的淚,不肯言語。
真像啊。
她那時候也是如此。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被他人欺辱。
南竹彎下身去,側臉瞧着少年:“你害怕他們?那不如我替你殺了他們?”
[宿主!不可以殺人!!!]
“我随口一說的。”
[不許開這種玩笑!]
少年驚恐的擡起頭,連連搖動:“不敢,王妃,我,我不敢!”
南竹耳朵微一擺動,聽到了身後的聲響。
她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甩出袖中銀簪。她甚至不必轉身,簪子便精準地抵在了偷襲者的喉間。才舉起磚頭的乞丐害一皺眉頭,抵在脖間的銀簪陷入幾分,即将要刺破他的皮膚。
南竹眼神一冷,将銀簪向上頂了頂:“區區乞丐,也敢偷襲王妃嗎?還是說,你覺得在這裡跟我動手,皇上會放過你們?”
乞丐們面面相觑,無人應聲,生怕再招惹到這位心腸歹毒的七王妃。這京城雖無人尊重七王妃本人,但她的身份,卻是不得不忌憚的。
确定這裡的乞丐不敢再沖動後,南竹拍拍少年的後腦勺:“帶路。”
少年連連點頭,忙領着南竹朝裡走。走了不多久,她便瞧見了一片被毀掉的壁畫。
她愣了短短一瞬,突問道:“這裡不是寺廟嗎?”
前方的少年停下腳步,回道:“是寺廟,王妃。”
“繼續走。”南竹催促着少年,“這寺廟為何會被遺棄?”
“是......是因為王爺。”
“什麼?”
南竹再度回頭,細細打量着内院。
這裡顯然是被一場大火毀掉的。
壁畫中的神佛被刮去了樣貌,石壁周遭滿是焦痕。毫無生機的枯樹歪斜着身子,而本該夜夜長明的燈盞被踢倒在地。祈願的池塘幹涸到裂開了縫隙,落葉灰塵掩蓋了七色石鋪成的池底。
如此華麗的寺廟,如今竟淪為乞人的居身之所。
“他做了什麼?”
“這裡的主持,不,應該說這裡所有人,所有人都唯利是圖,惡事做盡。王爺本誠心拜佛,但他們卻不識好歹,坑騙王爺。所以王爺燒了這裡,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