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氣得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這幾個腌臜潑才,居然敢如此妄議公主,說的話如此不堪入耳。公主,咱們要不要教訓他們一番?”
“先等等。”
珉月想看看如此不利情形下,晏臨會如何應對。
“諸位請慎言。”
晏臨神色平淡,不堪入耳的言語似乎沒能幹擾到他情緒,語速依然不緩不急:“我與邺國公主的婚約,是為了鞏固邦儀,使兩國消弭兵患子民和平共處,普天同慶還來不及,各位即使不祝福,也不用污言穢語的侮辱于我。”
“而且……”
他視線不着痕迹的往珉月等人站的方向掠了掠,語氣加重:“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就算了,珉月公主是何等身份,又是女兒家,清譽豈能容你們随便诋毀!”
這話藍衣人顯然聽不進耳朵,他拿起扇子使勁搖了幾下,嗤笑道:“喲喲喲,還真狐假虎威,把珉月公主拿出來當擋劍牌了!是不是如今快成了驸馬爺,就以為找到靠山了?我告訴你晏臨,别說珉月公主不在這了,就算她在這裡,我也……”
“你當如何?”晏臨嘴角輕扯。
藍衣人嬉皮笑臉,“當然是替你笑納了公主,行人夫之道啦,哈哈哈哈哈……”
晏臨目光極冷,緩緩吐出幾個字,“不知死活!”
無論以晏臨的身份抗争,或者蕭昱的身份碾壓,這幾個酒囊飯袋他并不放在眼裡,隻是碰巧瞄到不遠處幾人裝扮頗為眼熟,若想維持原有形象,又不好當面動手了。
藍衣人毫無所覺,自己話裡開罪的兩個人,一在明,一在暗,都已起心動念要收拾他,嘻嘻哈哈的開始撸袖子。
“怎麼,你真的生氣了?想打架的話可以,我們四個打你一個,怎麼都不會吃虧!”
“你可不要後悔,今天你要如何,晏某悉數接下。”
“後悔什麼,爺從生下來就不知道悔字怎麼寫!來來來,今天手癢,正好拿你練練拳頭!”
話音落,藍衣之人率先掄起拳頭。
晏臨反應快,輕松側身躲過,手中的食盒卻被拳頭力道帶着,掀翻在地。
幾隻金黃的小鴨子咕噜噜滾出來,祭了土地公。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連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蛋糕都被這幾個混蛋給糟蹋了!
雙拳難敵四手,心想着再不出面,晏臨真的要吃虧,珉月從茶花叢後繞了出來。
“住手!”
動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幾人齊齊扭頭。看着頭戴帷帽的珉月,藍衣人皺眉問道:“小娘子,你有何事?”
“你們在這裡四個打一個,未免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雖沒有露出真容,但身形窈窕,聲音清亮如出谷黃莺,可以推斷出是位妙齡女子。
藍衣人臉上輕浮之色又顯,“怎麼着,小娘子,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想美人救狗熊?一直戴着帷帽幹什麼,來來來……快點把帽子摘下來,讓爺看看你的長相,要是滿意的話,待會陪你玩玩未嘗不可。”
說罷,身體前傾,伸出手來,居然想掀開珉月頭上的帷帽。
“大膽!”璎珞幾人齊喊。
“美人救狗熊?”
珉月向後退了步,眯起了眼,“不,我隻想把你揍成狗熊!”
她指揮身側兩位懂拳腳功夫的太監,“你們兩個給我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是!”
不用珉月吩咐,兩個太監心裡憋着火,早就想打人了,命令一下馬上撲了出去,招招狠厲,拳頭打在肉上發出悶響,瞬間讓對面幾人抱頭鼠竄,哀嚎不絕。
藍衣人是重點照顧對象,臉上被扇了好幾下大嘴巴子。眼冒金星,鼻血順着臉頰一直挂到脖頸。
他咬着後槽牙叫嚣,“大膽,你可知我是誰?”
珉月嗤笑,“打你就打你,我管你是誰。”
“我可是……”
“堵住他的嘴,免得又說髒話!”
怕藍衣人說出身份後反而不好教訓,珉月自己抓起沾了塵土的蛋糕塞進他嘴裡,又命手下松了幾人的腰帶綁了手,拿帕子堵了嘴。
“要怎麼處理他們?”璎珞問道。
“唔唔唔唔……”
被幾人快要滴出血的目光恨恨盯着,珉月渾不在意,拍了拍手,“去找段繩子把他們幾個綁到樹上,如此不堪入目之人,不能放任他們進山門污染了菩薩們的眼睛。”
然後沖晏臨拱了拱手,“這位兄台,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謝。”
她這是……要替他撇清關系?
有趣!
晏臨眼裡閃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