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你從哪弄來的?!”
徐氏湊過去伸頭一看,同樣震驚不已:“老天爺!他們這是想殺人啊!”
小甜一臉好奇:“娘,是什麼藥?”
徐氏啐了一聲:“是耗子藥!”
“耗子藥?”小甜震驚滿滿,“真夠歹毒的!我檀兒姐怎麼你們了!你們居然給她下耗子藥!”
“拉他們去見官!”
“對!去見官!”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罵個不停,成功引得周圍的百姓前來觀望,那韓孔到底是個孩子,一看這陣仗徹底繃不住了,“哇”地一聲哭出來。
混亂中,得了消息的馮氏倉皇趕來,撥開人群進了小院。
“孔兒!我的乖孫呦!你怎麼跪在地上!他們一幫人欺負你是不是!”
那馮氏惡人先告狀,無理鬧三分,哭天搶地地奔向韓孔,不由分說将他抱在懷裡一通安慰。
“不怕,不怕,奶奶來了,奶奶看誰敢欺負你!”便擡眼瞪張小容,“你還按着我孫兒幹什麼?沒看到他膝蓋都紅了嗎?還不趕緊放開他!”
張小容與張小甜一樣,完美地遺傳了徐氏的鐵齒銅牙,铮铮鐵骨,冷笑一聲對那馮氏道:“他何止膝蓋是紅的,臉也是紅的,你再晚來一會兒,他都臊得沒臉見人了。你隻看見他跪在地上,為何不問問他為什麼跪在地上,隻一口咬定我們欺負了他。”
“就是你們欺負了他,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見。”馮氏噴着唾沫,咬牙切齒道,“你快放開我孫兒,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張小甜嗆聲道,“你的乖孫大中午不睡覺跑出來給别人下毒!現在人贓并獲!看你如何狡辯!”
馮氏聞言一頓,眼珠在眼眶裡轉了幾轉,矢口否認:“什麼下毒?我不知道,定是你們将孔兒引誘了來,又冤枉他!”
站在喬檀身邊的霍氏終是聽不下去,向前走了幾步,道:“馮靈,你也夠了吧,此事是我親眼所見,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孫子了?”
馮氏看霍氏一眼,氣焰消下去大半:“我沒說你。”便瞟了瞟一旁的喬檀,“我說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本人喬檀默默吐出口濁氣。
今天還真不是個好日子呵。
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尤其是遇上馮氏這種資深潑婦,和她吵反而是給了她胡攪蠻纏的機會,非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把自己氣得夠嗆。
便保持冷靜,不慌不忙地與那馮大嬸道:“你不必抵賴。人,我們抓住了,證據,我們拿到了,隻要去官府走一趟,一切就都清楚了。”
聽得官府二字,馮氏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去官府?我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去官府?”
“你現在可以不承認,可以抵賴,可官府有的是辦法讓你孫子說出真話,我就不信幾大闆子打下去,這孩子能扛得住。”喬檀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厭嫌道。
“小容哥,咱們押他進城。”
張小容二話不說将韓孔提溜起來:“走吧你!”
韓孔登時吓了個魂飛魄散,活魚似得在地上打挺掙紮,奮力地往馮氏懷裡撲:“奶!奶救我!我不見官,不見官!我會被打死的!”
韓孔哭的撕心裂肺,聽得馮氏好不心疼,她一把抱住張小容的腿,紅着眼道:“幹什麼呀你們!欺負我們祖孫倆是不是?我告訴你,他爹娘都在家,回頭我把他們喊來……”
“喊來一塊去官府挨闆子呗?”張小甜道,“行啊,你去叫他們過來,現在就去。”
馮氏被張小甜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奶,奶!我怕!”生怕被抓去官府挨闆子的韓孔仍在奮力掙紮,“奶,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
“走,走。奶帶你回家。”馮氏回過神來,硬生生别開張小容的手,拖着韓孔便想溜。
喬松見狀門神似得往栅欄門前一站,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被個小毛孩攔路,馮氏自是不怕的,正想一巴掌把他扇走,耳朵裡忽然灌進一道涼絲絲的聲音。
“馮大嬸,今天這事沒個交代,你走不了。”
馮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木然回頭,卻見喬檀冷冰冰地盯着她。
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身量未長成,五官未長開,卻已是亭亭玉立,清秀可人了,即便穿着一身破舊麻衣麻褲也分外出挑,叫人忍不住看過去,多打量幾眼。
這幅勾人眼球的妖迢樣,簡直和她那個狐媚子娘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