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沅拿着扇子坐在窗邊,到了五月,天氣就漸漸熱起來了,這扇子是康熙剛剛派人送來的,上面繡的是童子撲蝶的圖案,她看着有趣便拿來賞玩了,扇柄是白玉做的,觸手溫涼,拿來扇風剛剛好。
她軟軟地靠在椅背上,不得不說不管在什麼時代統治階級的生活就不會差啊,雖然她現在沒有空調,但内務府已經把冰鑒送過來了,再加上各式的冰鎮水果和酸奶,讓她覺得夏天都沒有這麼難熬了。
聽荷拿着一捧彩色的絲線過來,“主子,端午要到了,主子可要編些絡子玩。”
佟佳沅随意地擺了擺手,她對女工不感興趣,“端午用的香囊内務府不是派人送來了嗎,怎麼還要你自己動手做。”
聽荷笑道:“主子床頭挂着的奴婢覺得還是自己做得比較放心。”
佟佳沅笑笑,端午在古代是個大日子,内務府不僅要給各宮送粽子,還要送五毒香囊等物讓人佩在身上,以祛除毒氣。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她關注的是:“小廚房的粽子做好了嗎。”
在後宮一切都有規章制度,體現到她們身上就是最好什麼節氣吃什麼東西,你要是在元宵節吃粽子也不是不行,就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佟佳沅想這口已經很久了,她眼巴巴地看着聽荷。
聽荷笑道:“一早就做好了,依着娘娘的吩咐,多做了些鮮肉的和臘肉的。”
佟佳沅點了點頭:“那中午就呈上來吧。”内務府送來的粽子多是甜口的,她不愛吃,便讓小廚房自己做了鹹口的,除了自己吃她還給交好的嫔妃那送了些,比如納喇氏。
康熙的乾清宮太過敏感她沒有送,反正他會自己過來的。
午膳的時候,康熙便來了,看到桌上擺着粽子,笑了笑:“你這吃上的倒是早。”
佟佳沅拉着他坐下:“小廚房都做好了,不趁熱嘗嘗怎麼行,”她親手給康熙剝了一個:“表哥也嘗嘗。”
康熙低頭嘗了一口,“不錯。”
說了句不錯,但也不再吃了,可見他不喜歡鹹口的粽子。
佟佳沅挑了挑眉,沒太在意。
但底下梁九功都快把眼睛瞪出來了,萬歲并不喜歡油膩膩的肥肉,那肉粽裡面的油脂他看着就心驚膽戰的,但萬歲還真吃了,足以看出萬歲對佟佳娘娘的看重。
看來日後在景仁宮行走還需更小心些。
用過膳,兩人在下棋消食。
康熙執白子,佟佳沅拿黑子,兩人在棋盤上硝煙四起,爾虞我詐,馬上就要分出勝負的時候。
佟佳沅耍賴道:“等等表哥,我走錯了,剛才不該走那一步的,我拿回來重下好嘛。”
康熙笑笑:“表妹,落子無悔啊。”
佟佳沅看向康熙,雙手叉腰:“那表哥是确定要在我宮裡和我講道理嗎。”她意有所指地道。
于是,這盤棋在康熙的一讓再讓下,佟佳沅順利地大獲全勝。
還沒等她高興起來,她就被康熙一把抱起,“我既已讓表妹開心,那也該表妹讓我開心開心了。”
佟佳沅愣了愣,後悔的話已經來不及說了,她隻能緊緊抱着康熙的脖子,“喂,慢點啊,表哥,慢點。”
又是一夜辛勞的付出,淩晨四點,康熙起床準備去上朝,佟佳沅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不由得感慨着當皇帝的辛苦。
康熙看她醒了,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角:“時間還早,你再多睡會。”
佟佳沅從善于流地躺了回去,這該死的生物鐘啊,之前康熙過來的時候她早上根本不會醒得好嗎,結果他來的次數越多,她醒得越早,這是什麼見鬼的等價交換,煉金術師嗎,她無力扶額,給聽荷留了一句話,“早膳我要吃小籠包。”便又睡了過去。
聽荷看了看自己睡得自由散漫的主子,笑了笑,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然後不到六點,聽荷就把佟佳沅從被窩裡掏了出來。
佟佳沅無力掙紮,“聽荷,又怎麼了。”
聽荷:“主子,今天是給太皇太後請安的日子,時辰不早了,不能再拖了。”
這宮裡沒有皇後,少了每天去中宮晨昏定省的麻煩,但太皇太後那長時間不去也不大好,于是便有了各宮每逢初一十五去慈甯宮請安的規矩。
說實話,一個月兩次的請安并不算多,但前提是康熙昨夜沒有歇着她這,佟佳沅扶着自己過度勞累的腰椎艱難地起身。
聽雨早就等在一旁,笑盈盈地看她:“娘娘今日想怎麼梳妝。”她家娘娘平日在宮裡時并不愛打扮,所以用着她的時候并不多,也隻有去請安的時候能讓她大展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