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怎麼在這,找了半天。”
“找我們幹什麼?你手裡拿的什麼?”周槿問。
“這是從那新搬來的孫家給的,說是專門從蘇州帶回來的糕點,我嘗了好吃得緊,帶來給你們嘗嘗。”
“什麼孫家?”周槿怪問道,忽而望向西南邊,才恍然大悟。大聲說:“你去隔壁那家了。”
“母親說畢竟是街坊鄰居,遠親不如近鄰,不知這孫家是什麼背景,便叫吳管家帶了些禮物去拜訪祝賀,我便央求母親讓吳管家也帶我去了。”
周柏淵又接着說:“那孫家看起來不過是小門小戶,園中景緻還有府上人丁與咱家都相差甚遠。他們家不過兩進兩出而已。”
聽到哥哥周柏淵在此叙說孫家,心中不平,周槿便撒起潑來。
“都能出去,為何就我不能出去?整天在這院子裡,看這些婆子老媽!”
說完便委屈得哇哇大哭起來。周柏淵與周栀看到此景,都慌起來,周柏淵從小不與周栀親近,所以周栀對其有些畏懼,周柏淵忙擦着自己親妹妹的眼淚,哄笑着說:“不哭不哭,哥哥帶你去玩。”周栀在旁看二人如此,便也不好意思插嘴,隻靜靜地站在一旁。
“你說的,你帶我出去。”
“好好,我答應你。”
旁邊的丫鬟媳婦都以為周柏淵此時隻是為了安撫周槿哄騙她,并不插話。周槿因為哥哥的許諾便也信以為真,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周栀才開口說:“姐姐,不要難過了,有柏淵哥哥在,柏淵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玩的。”
周槿抹抹眼淚,說:“我要去看西市的雜耍。把檀淵也帶着,我們一起去,欸?檀淵呢?好幾日都沒看見他了。”
“我也好幾日沒見檀兒了。這幾日應該上學去了。”
說着便要拉周槿出門,旁邊的丫鬟婆子們知道大少爺不是開玩笑,忙攔下說夫人發過話,絕對不能讓大小姐外出。眼看周槿又要哭鬧起來,周柏淵說:“好好好,我們不出。”但是又朝着周槿擠眉弄眼,周槿知道哥哥的意思,便也附和着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走,去哥哥的屋裡,給你們看看好玩的。”周柏淵說。
周柏淵帶着周槿和周栀來到自己的小書房,斥退了丫鬟小厮,三人便密謀了起來。
周柏淵拍拍自己的胸膛,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既然說了帶你出去就一定帶你出去。”
周槿豔羨地看着周柏淵說:“我就知道柏淵哥哥最好了。”随即又垂下頭說:“可是下人們都盯我盯得緊,如何出去?”
“我早已想到一個辦法,隻是……”
周柏淵看向周栀,本就拘謹的周栀此刻更顯得局促不安。
“什麼主意?哥哥你快說呀。”
“明日用過早飯之後,你習一會字然後我便和栀兒來找你,你假裝瞌睡疲乏,上床睡覺。到時候趁着下人丫鬟們不注意……”
周柏淵一語分三回,又打住不說,看向了周栀,意味深長。
“哥哥你快說啊,然後呢?”周槿着急地追問。
周栀本一頭霧水,但是轉眼間便恍然大悟一般,說:“柏淵哥哥是讓我趁機假裝槿兒姐姐躲進被子裡。”
“正是如此。”
周槿聽到之後頓了一下,細細想了想,說:“好哦。”然後高興地拉着周栀的手,說:“栀兒妹妹好不好?拜托了,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周栀庶出,府上上下下都寵愛周槿,于是自己從小便在家裡斂藏鋒芒,乖巧忍讓,此時便也不加以拒絕,笑着說:“當然願意呀,姐姐。明日我便和柏淵哥哥來,到時候你随着柏淵哥哥出去好好轉轉才好。”
周槿聽後開心得拉着周栀的手轉起圈來。
“這一計叫狸貓換太子。”周柏淵大笑着說。
雖說周柏淵此話是并非惡意,但是說者無心,聽着有意,此話在周栀聽來卻刺痛了她的心,周栀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從小便因自己的身份敏感懂事。她深知自己與周槿的差距,在周槿面前,她隻能是陪襯,是工具般的存在。
三人商量已定,便各自回屋去了,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