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裡,爺爺,周老爺來了。”
丘老先生邀周坤進屋,周坤便将來意都與丘先生說了。
丘老先生聽完之後,隻點頭說:“都是心病啊,心病還得心藥醫啊。”丘老先生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倒有一舉兩得之法,既能緩解夫人心頭之病,又能将莺兒送往周府之中。”
“願聞其詳。”
丘老先生将這一計謀對周坤如此這般說了,周坤思忖半天說這樣也好,文雁娆因為這件事整日恍恍惚惚,若是這樣,也能給她一個精神寄托。
二人便就此商定,使了銀錢讓吳道士擇日來府上為文雁娆驅邪淨心。
文雁娆本就迷信鬼神之說,更是經書不斷。這日吳道士來家中,文雁娆便一心求破解保周瑾平安之法。
“我這夢若是成真可如何是好?”
“夫人不必擔心,凡事皆有定數,世人各有歸途。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這不算她的劫,這是命中注定。夫人若是還是擔心,有一法可讓夫人為小姐多積些父母的善德,為其擋除災禍。”
“什麼辦法?”
吳道長手摸他的八字胡,故弄玄虛地說道:“五行者,金木水火土。可謂五行相生。水能生木,木能生火,火能生土,土能生金,金能生水。大小姐是甲卯月壬子日時生,主木喜水。大小姐既然是被送往異國當作質子,夫人便可找一水命之女,将其撫養在家。你如何對待她,那齊國人就如何對待您的女兒。”
吳道長如此一說,文雁娆眼睛放光,登時來了精神。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叫下人又拿了幾兩銀子謝過吳道長。卻不知這吳道長是受了周坤的旨意。這吳道長倒是兩頭受益,心滿意足地離去。
文雁娆送完吳道長之後,便急忙将這事講予周坤說了,周坤面露驚訝猶豫之色,心中卻暗喜。
“将一陌生孩子接入家中,這以後可怎麼辦,若是長大之後有人來尋或是父母又來讨要可如何是好?”
“正是如此,最好找那雙親不在的孤兒才好,清清楚楚的,省得以後影響我家瑾兒的氣運。以後也省得事。别的我也不要求,我隻要這孩子命格與瑾兒相補,順旺瑾兒。”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那吳道長如此說,那定然有他的道理。這幾日我便開始尋,趕到臘月初八瑾兒走那天,我就帶那孩子來府上。”
文雁娆聽後,心中傷感情緒又湧上來,說:“自己的孩子不能好生對待,卻要如此對别人的孩子。”
周坤上前輕撫文雁娆肩頭說:“夫人别難過,畢竟是皇家親脈,想必齊國人不能對瑾兒怎麼樣。隻要兩國不動幹戈,咱們瑾兒便會安然無恙。”
文雁娆心中苦澀,起身走到神像之前,燃上了一根香線,口中念叨:“望神明保佑,護我兒周全。”
……
這吳道長受周坤之托如此說,正是為了假借此名義将柳莺兒接入家中。這日周坤來到杏林堂與丘老先生商量,等到臘月初八便把柳莺兒接入家中。
醫館裡藥香襲人,周坤走近正在歸理藥材的柳莺兒,蹲下來摸着柳莺兒的小手說:“莺兒,臘月初八,幹爹就接你進周府如何?”
柳莺兒看着周坤,嘴裡想說什麼,但還是咽下去了。隻是怯懦地點點頭。
“欸?莺兒生辰是什麼時候?”
“臘月二十三。”
周坤點點頭,暗暗記在心裡,在杏林堂又和丘老先生商量了一些入府之事便告辭了。
周坤離開杏林堂後便找到吳道士處,雖然周坤知道此事都是為了哄騙文雁娆,但聽吳道長如此說之後,心中也不免有些疑神疑鬼,将信将疑。
便問:“道長當日所說可确有其事?還是全是胡編杜撰之說?”
吳道長仰頭大笑,說:“雖沒有文書記載,但萬事逃不過陰陽五行之說,我所說之法也是合乎道理,有所章法。”
周坤聽吳道長如此說,便忙将柳莺兒的八字拿給吳道長看,吳道長看完之後說:“周老爺倒是上心,這麼快便找到了。”
“道長是何意思?”
“此女是水命也。”
接着又将周槿的八字一合,繼續說:“而且是冬天的水,冬季之水涓小細流。木太盛則水有情,水小則比肩同類相助。”
“這麼說,這孩子的八字正合瑾兒。”
吳道長撚着胡子點點頭。
沒想到柳莺兒歪打正着,周坤心中大喜,想着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又掏了幾兩銀子謝過吳道長,便高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