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急忙說:“沒有差錯,昨日姜粥剛熬好,我們将粥按院裡的主子人數分成數分,由我和小紅一起送到各院裡。沒有半分差池。”
“這粥可是一出鍋就送去了?”
“是呀老爺,昨個這粥是我全程掌勺照看着的,沒人再近一步,出了鍋就讓拿走了。”周嫂子忙說。
“照你們說,就你們三個人接觸了這姜粥,那櫻兒小姐為何會喝了這姜粥徹夜疼痛?難道是見鬼了?”周坤一氣上頭,将手邊的茶杯摔在衆人面前,怒吼道。
小廚房的人都吓得一激靈,低着頭無人再敢說話。
“若是不知道,就各領二十個闆子。”
丫鬟媳婦們都開始害怕起來,周嫂子聽到要挨二十個闆子,馬上緊張起來,忽然轉身甩手就給了送粥的小蘭與小紅一個耳光,罵咧道:“是不是你兩搗鬼,給周櫻小姐粥裡使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好你們個黑心髒肺的小□□。”
那兩個丫鬟委屈得捂着臉說,哭着搖着頭說:“沒有沒有……”
周嫂子擡手作勢又要打,隻聽見文雁娆呵道:“好了!這是什麼地方,當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了?哭什麼哭!”
那周嫂子聽到後讪讪得收起手,那兩個丫鬟也止住哭聲,隻聽見丫鬟小蘭抽噎道:“昨日給周櫻小姐送粥前先去了檀淵少爺屋裡,檀少爺看到我端了兩碗,我說另一碗是給周櫻小姐的,檀淵少爺說那兩碗都留下來,于是我便将兩碗都留給檀淵少爺,本打算再回小廚房為周櫻小姐取一碗的,可是剛走到門口,檀淵少爺房裡的津童便跑出來将一碗姜粥帶出來,說讓我先送去給周櫻小姐,後面再取一碗送來……”
丫鬟小蘭哭哭嗒嗒地說完,便默聲不語。屋裡安靜如同冰窟,小蘭這話是将嫌疑轉給了周府三公子周檀淵,周檀淵是文雁娆的小兒子,聽到此處,文雁娆便說:“先退下,監管護送不周,各罰十個巴掌。”
周嫂子和小紅聽到此話後,都磕頭說:“謝夫人開恩。”便出門領罰去了。
“把三少爺和津童喊來。”文雁娆說。
小厮領命之後便去周檀淵院裡請,碰巧周檀淵不在家,又出門玩去了,于是隻有津童陪小厮走了一趟。
此事大清早鬧得全府上下都人心惶惶、竊竊私語,津童如何不知?來的路上津童便全然想着說辭,想着如何應對。
到了正廳,津童向周坤與文雁娆請了安,周坤便問方才小蘭所說之事是否屬實,津童點頭不諱。周坤又問:“是不是你往周櫻小姐的周裡放了瀉藥之類的毒藥?”
津童聽後立馬跪了下來,忙說:“冤枉啊,老爺,昨日确實說留下周櫻小姐的粥,但是後面是原封不動地還回去的。”
“那三少爺為何要吃兩碗姜粥?”
“少爺這幾日受了些風寒,所以想着多吃些,禦禦風寒。”
“那為何後面又還回去了?”
“少爺說半路截留了周櫻小姐的粥不好,說先将這碗給周櫻小姐送……”
“檀淵是長大了,開始懂事了。”津童還未說完,在一旁沉默的文雁娆突然說。
“是是,少爺确實懂事許多。”津童忙說。
“欸?你家少爺去哪了?”文雁娆又問。
“少爺出門去了,說是和楠淵少爺一同去城西賈員外家找賈公子去了。”
“津童,三少爺怎麼每日早出晚歸,不見蹤迹?也沒個下人陪着?你是他的貼身書童怎麼也不陪着,整日介讓少爺一人在外胡亂跑,出了事可怎麼得了?”
津童聽完登時頭冒冷汗,忙磕頭說:“是小的失職,沒看護好少爺。津童之後一定伺候好少爺。”
“下去領罰十個闆子吧。”
“啊……”津童滿臉驚愕,呆在原地。
文雁娆擺擺手,便讓下人引着津童出去了。
文雁娆起身又說:“等二少爺與三少爺回來之後,将二人禁足在家半月,不能出門。”
就此,文雁娆和周坤解散衆人,往周櫻房裡去看望周櫻去了。
晚間,周楠淵與周檀淵回來之後,便聽到被禁足在家的消息,周檀淵看見津童趴在床上,屁股處用毯子虛掩着,便問發生何事?津童将今日之事一一說給周檀淵聽,周檀淵聽後隻沉默不語,半響對津童說:“看來母親猜到是我所為。都怪我,隻是苦了你了。”
津童趴着說:“少爺你别自責,津童本就有錯。”繼而側過臉,在周檀淵耳邊問:“可是少爺,你為何如此讨厭這周櫻小姐?”
周檀淵不回答,隻說:“本隻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這藥效竟然如此狠厲。你先且養傷,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盡管和我說。”
津童點點頭,說:“多謝三爺。”
周楠淵回到屋後聽說被禁足半月,氣惱地說:“我不過今日與檀淵出去一趟,為何禁我?”
說着氣嚷嚷地坐着錘桌。
杜小娘在一旁說:“禁足半月便禁足半月,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叫殺雞儆猴。”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
杜小娘笑着說:“意思就是别招惹後花園來的那位周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