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淵先來到靖西河,發現這裡烏黑一片,他輕聲喚着:“甯兄~甯兄~”
無人回應。
接着周楠淵又來到甯侯府,此時大門緊閉,周楠淵請看門人進去傳話,可誰知那小厮進去之後出來卻說甯公子已經睡下,請他明日再來。
這周楠淵倒是吃了個閉門羹。
原來這甯易在靖西河邊失手,此時聽到周楠淵竟然來,以為周楠淵來看他出醜,故意看他的笑話,更加生氣,便閉門不見。
此時已經夜半三更,周楠淵匆促出門,索性身上還有些散碎銀兩,便去萬香樓找姑娘過夜去了,打算明日再來找甯易。
再說杜姨娘前腳剛送走周楠淵,夫人的人便找上門來,請她去一趟。她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叮囑院裡的人都統一口徑說二少爺周楠淵子下午出去就沒回來。
那文雁娆一見到她,便伸手去打,打了兩下,還要再打,周坤忙上來将杜小娘攔在身後。隻見屋子裡跪着幾個丫頭,不必說,正是周櫻院裡的雲栽與露種。雲栽緊閉着雙唇,眼睛泛紅,而露種在一旁默默地用衣袖擦着眼淚。看樣子,二人也是受了一番打罵。
文雁娆打累了,也坐下來,恨恨地說:“肯定是那甯侯府的人。”
“不會吧,甯侯府也是大家,體面人,怎麼能做出這種強盜行徑?再說,既然看上周櫻,那為何要把楠淵也帶上?”周坤在一旁說道。
“廢話,若是隻綁周櫻,那不明擺着告訴别人兇手就是甯侯府嗎。”文雁娆重重地一拍桌子說:“明日我就告官,讓那官府到甯侯府去找人。”
“不可不可,我們全無根據,若是人不在,那怎麼好。”
文雁娆聽了周坤的話,也明白他說的在理。也不反駁,坐在一邊生悶氣。
倒是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檀淵開了口:
“若是父母親認為甯侯府有嫌疑,兒子平日雖然與甯易并無深交,但是平日吃酒也時常作伴,,那我明日到甯侯府去一趟,探探口風。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将二哥與周櫻撸了去。”
周坤與文雁娆覺得這法子可行,衆人便商定,讓周檀淵明日到甯侯府走一趟。
第二日,周檀淵便在甯侯府前下了馬,請人前去傳報,甯易納悶這周檀淵來此幹什麼?便叫人請進來。二人見面之後,分外熱情,相互寒暄。
“甯易兄遇到何喜事,看上去春風滿面啊。”
“什麼春風滿面,你們家的冷水澆得我膽寒。”甯易歪着嘴看着周檀淵笑。
周檀淵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也大聲笑着說:“那姑娘蠢笨憨傻,怎麼也算不上大家閨秀,而甯兄風流倜傥,相貌堂堂。是在是配不上啊,嫁到甯侯府實在是高攀。”
周檀淵接着又說:“像她這樣隻能做個通房丫頭。”
這句話倒像是突然點中了甯易的神經,甯易轉轉眼珠,側着周檀淵問:“聽你府上說,這周櫻以後是準備給周楠淵當填房的?這是真是假?”
周檀淵知道甯易已經上鈎,隻露出一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隻笑不說。
甯易點點頭,周檀淵這副神情明顯就是默認的意思。甯易犯了心思。甯易原以為周櫻晚上逃跑回家之後會和周府人告狀,以為在周檀淵今日來是為了讨要說法。但是周檀淵隻是和他聊些有的沒的,隻是随便聊聊天,就和平日一樣。
此時,甯侯府前周楠淵在此瞻望,打量今日甯易總該要見他。便讓門前小厮通報。那小厮說:“怎麼周家公子都來找我家少爺,得嘞,少爺,您先等會,我就去通報。”
周楠淵心想怎麼除了我還有哪個周家公子,便急拉住小厮說:“你說的是哪個周家少爺?”
“就是公子您的兄弟,檀淵少爺啊。”
“啊?”周楠淵愣在原地,怎麼周檀淵今日也來了,他想不明白,若是讓周檀淵知道自己沒事,說不定要向夫人禀報。便急忙攔住那小厮,說:“不必傳報了,就當我沒來過。”說完便急忙走開,生怕被人看見。
再說周檀淵與甯易,二人聊了一會兒,周檀淵便起身準備告辭,走時他突然說:“聽說甯兄得了今年的最新的雨前龍井,檀淵嘴饞,便厚着臉皮來讨要一些。”
甯易聽完哈哈大笑,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怪的不你今日來,原來是沖着我的龍井來了。既然你開了這個口,那我就送你一些。”說完便讓小厮包了一些讓周檀淵帶走。
周檀淵走後,周楠淵随後跟來。下人向甯易傳報,甯易剛聽完周檀淵的話,隻道是周楠淵故意耍他,故意和周櫻聯合一起讓他出醜,甯易向地上狠狠啐了口痰。說:“不見!”
周楠淵也一頭霧水,他知道這是甯易故意不見。周楠淵以為甯易是将周櫻扣在甯侯府,以為他是來讨人的,所以閉門不見。但是要是周櫻不回去,他又怎麼能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