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擡起頭看他,難得沒有出言反駁,看了一眼身邊身形高挑的女子,悶悶閉嘴繼續當鹌鹑。
“蕭老,這次确是我月宮辦事不力,但不死樹事大,如今也不是追責的時候,第一要務還是要找出不死樹流向何處。”
女子聲音不大,不疾不徐說話間,身上氣勢卻半點不弱。
靈山殿執掌刑名,比起旁人,蕭若海身上戾氣極重,因為此事,靈山殿又連軸轉了好幾天,因為動用‘術’,好些人力量透支,不得不換下去休息。
蕭若海氣不順,就想從旁人身上找補回來。
他冷冷一笑:“你說得倒輕巧,如今在你月宮抓了人,靈山殿連夜抽派人手審問,動用了‘術’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焉知不是你月流在包庇!?”
月流面色微冷:“蕭老,說話要講證據。”
“哼!”
氣氛逐漸劍拔弩張,謝清晏出來打了個哈哈:“這種危及宇内的大事,自然是要大家一起齊心協力,這種時候就先不要内讧啦……”
“靈山殿秘術,咱們都是見識過的,能辨善惡,分辨言語真僞,這靈山殿出馬,事情定然是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不死樹事關重大,多一天,就多一分變數。”另一人身着甲胄,聲音中猶帶金戈之聲,“靈山殿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找到嗎?”
“你是在說我靈山殿無用?”蕭若海拍桌,不滿起身。
不死樹丢失,事關重大,大家都在為了這件事奔忙。
台下吵成一團,寂淵揉了揉眉心,不時看一眼手中的四方鏡。
但鏡面上安安靜靜。
半個時辰前,郁離發了兩條傳訊。
雖然剛看見就被撤回,但寂淵煩躁的心情還是好了許多,連衆人的吵鬧也變得沒那麼難以忍受。
見遲遲沒有新的傳訊發過來,寂淵好心情地打算給這隻小鳳凰一個台階下。
意念在四方鏡上凝成一行字:【怎麼?】
然而,傳訊石沉大海。
“帝君,您說……”
蕭若海氣沖沖地一扭頭,看見身處高位的帝君面沉如霜,原本想找帝君評評理,此時就像是突然被掐了脖子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主殿都安靜下來,小心觀察着帝君的神色。
帝君似乎心緒不佳。
是因為他們太無用,兩天了還沒有查出有用的線索嗎?
想到這,月宮幾人安靜閉麥。
一直沒查到什麼有用線索的蕭若海也悻悻閉嘴。
面前的石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望着他,寂淵倏然起身。
蕭若海小心問:“帝君,您現在去靈山大牢嗎?”
“那些人都好好關着的,已經換上第五輪弟子上去審問了……”
“去鳳山。”寂淵冷冷丢下一句。
衆人面面相觑,繼而反應過來:“是啊,不死樹最先就是在鳳山發現的,或許還有什麼痕迹。”
“對,清晏你再從四方殿抽調一批人手,靈山殿也出幾個人,月宮問不出什麼線索,咱們先去鳳山……”
“還是帝君英明,一下就發現了破局之法!”
謝清晏看呆了,悄悄撞了撞一直不吭聲裝鹌鹑的月殊,對着他擠眉弄眼。
月殊沒有接收到他眼底躍躍欲試地八卦之意:?
“我剛看帝君一直在看四方鏡,”謝清晏壓低了聲音,一臉的八卦,“帝君從前還說不喜歡四方鏡這種聯絡方式,感覺太吵鬧了。”
“我們的氣息,他都沒留。”
“那……帝君是在等誰的傳訊呢?”
謝清晏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新聞,興奮得想要四處分享這個秘密。
月殊:“……”
也隻有他了,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