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天罡閣預言赤瞳鬼玄麟将于不日出世,引得世間生靈塗炭。
為阻此劫數,雲曦山、天罡閣、斂星門、解影派、九野宮與翡杏谷六大仙宗在鬼玄麟出世後群起圍攻,此戰折損近四成仙門靈修,血流成海,慘痛無比,鬼玄麟亦重傷被仙宗所捕。
六大仙宗之首雲羲山負責看管鬼玄麟,幾日後衆人卻發現困押兇獸的法陣被破開,雲曦山一名極為年幼的小弟子昏死在陣旁。而赤瞳鬼玄麟早已不見蹤影,自此再無行迹。
又過了許多年,修真界突然傳說新任的玄煞宗宗主身負鬼玄麟魂力,可禦鬼煞,喚雷火,靈力滅世,魔宗奉之為尊。
可這魔尊行蹤詭谲,除玄煞宗血歃死士之外三界從未有活着的人見過魔尊樣貌,至于魔尊是男是女、年齡幾何更未可知。
六大仙宗如臨大敵,新仇舊恨一起上頭,探到魔尊閉關後二話不說把玄煞宗圍了個嚴嚴實實。
雙方鏖戰七日七夜,衆仙宗終于找到魔尊閉關所在,卻遇到血歃死士拼死護魔尊逃脫。
仙修束手無策。
踏破鐵鞋無覓處,偏生有位解影派小弟子跑來說聽到折天山頂有麒麟吼聲,仙修聚于山頂卻遇鎖靈魔陣。
仙修還是束手無策,直到——
烈雪暮色,死士不辨面容,手執長劍遙遙而立。
仙門與玄煞隔着揚揚大雪,一時都有些躊躇。
那一邊。
仙修們竊竊私語。
能掐會算的天罡閣三師姐:“血煞死士一出,魔頭難不成一個人留在山頂?”
雲曦山認真思考的七位大仙長:“是不是該派人從山頂攻入。”
手裡沒剩多少保命丹藥的翡杏谷師兄:“莫要輕舉妄動,血歃死士魔陣詭異,恐怕有詐。”
“好不容易撿到血歃死士出陣的大便宜,難道不沖上去把她們一網打盡?”九野宮小師弟非常不服。
斂星門師妹嚴肅點頭:“這位九野宮師弟說的很是,可以由這位師弟先去探探虛實。”
方才還提議“要不沖吧”的九野宮弟子立刻噤若寒蟬,裝出一臉若無其事,扭頭求知若渴地加入到另一邊的竊竊私語中。
……
這一頭。
墨辰也穿着血歃死士的水墨戰衫混在最後,非常擔憂:“湖雎姑娘,裂山符訣一定會在咱們沒命前起訣炸山的對吧?”
湖雎手中勉強接回去的斷劍寒光粼粼,護在她身前:“聖尊千萬護好自己,不可用靈力,不可讓人識得音貌。”
“好,好。”墨辰也連連答應,縮起脖子往上拉了拉遮面。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衆仙修:“……”
死士們:“???”
沒有人先主動一下嗎?
墨辰也用劍鋒撐住地面,靠在上面稍息:“你們覺得他們今天還會過來麼?”
湖雎警覺極了,死死貼住:“再不來,裂山符訣就直接炸了。”
墨辰也攤手:“直接炸也不是不行。”
死士回過頭:“聖尊,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墨辰也明白,十幾年那場鬼玄麟與仙宗大戰把所有人都幹服了,現在誰也不敢貿然先上前送死。
她撓撓臉:“要不我們……等着吧。”
于是劍拔弩張的仙魔兩陣繼續沉默着,在風風雪雪中,哆哆嗦嗦裡,終于迎來了——
——轟隆!
驚天動地的轟然巨聲在折天山後山響起,山石爆裂,撕雲碎雪。
仙修們激動極了。
“不好!魔頭要從後山逃走!”
“莫慌!我們雲曦山特地着一名弟子在後山斷截魔頭後路。”
“聲東擊西,魔頭實乃膽小鼠輩,令人不齒!”
墨辰也望天:“現在我們可以按原計劃走了。”
“糟了!”湖雎一拍大腿大喊,“聖尊還未到出關的時辰,一定是迫于仙宗靈力強行出關,聖尊現下定極為虛弱,血歃死士即刻去後山護法!”
“聖尊!!!”血歃死士們立時戲精附體,猛地回過頭朝向後山的方向齊聲破音,佯裝向後山去。
仙修們果然當場跟着調轉思路。
“你們看!魔頭果然往後山跑了,一起去追。”
“今日勢必要斬殺這畜生祭我門血仇!”
“那血歃死士……”
“你是傻子麼?!你這輩子能碰見幾回這樣的好機會!血歃死士明擺着是魔頭來拖住我等,我說怎麼她們一動不動,原來真身早就從後山跑了,留下幾個人解決她們便是。”
“解影派聽令,玄煞宗宗主欲從後山逃脫,解影派弟子即刻往折天山背阻截。”
“九野宮聽令!”
……
大多仙修都禦劍朝山背疾奔,墨辰也狂喜,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竟然還會回到自己的原先預計的正軌上去。
“走!”見大多仙修都被引至後山,湖雎瞅準時機,一把拽過墨辰也。
血歃死士不再戀戰,把靠近過來的仙修三兩下揍得暈死過去,随後手腕翻飛劍花成陣,以靈力催動,借風雪障之力凝成萬羽陣,接天牆般圍住方圓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