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蛇信離小狗隻有不到三尺遠時,蠍尾青紋蛇忽然停住。
不對,前面好像有什麼不太對的氣味。
蛇僵住身體,警惕看向前方。
面前的景色不過風穿竹林,并無異處。
“嗚嗷——”小狗在睡夢裡叫喚一聲,翻身露出肚皮,靈獸氣息更盛,把蠍尾青紋蛇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是狼不是狗?靠近的蠍尾蛇分辨出眼前的小狗不是小狗。
管不了那麼多了,事不宜遲吞掉再跑。
蠍尾青紋蛇飛速沖下,張開血盆大口。
咕噜——
幼狼又朝另一旁翻了個身,恰巧躲過毒牙。
蠍尾蛇沒有罷休,轉頭張口又要咬過去。
“嗷嗷嗷嗷!!!”幼狼聽到動靜醒來,正對上黃褐蛇眼,吓得一個激靈一邊驚叫一邊往後逃。
蠍尾蛇貼地疾追。
幼狼跑得快極了,四條腿倒出虛影左拐右拐一路向前。靈獸氣息更加重,蠍尾蛇饞得口水伴着蛇信落地。
在竹林裡繞了半天,眼看就要追上,幼狼忽然輕巧一跳,越過兩棵同根分莖的竹身間。
大蛇跟着一個飛蹿,卻竟然被一個透明的結界攔住。
這是什麼?蠍尾蛇撞得頭昏目眩,回身想要從旁邊走,卻發現四周好像有張看不見的網飛速收緊,困得它轉身都艱難。
更要命的東西來了。
這又是什麼?!蠍尾蛇感到昨夜那種恐怖的兇獸氣息從極遠的地方慢慢靠近。
碧綠竹林間,白衣身形腳點細葉,禦竹枝而來。
距離短到五步之内時,蠍尾青紋蛇隐約猜到這可怕的獸息到底是什麼。
鬼氣森郁,烈焰卷天,龍吟震山。
除了它下山前祖奶奶說的那頭一定要避開的赤瞳鬼玄麟,還能有誰?!
白衣人走到剛才那隻幼狼身邊,撸了撸狗腦袋又落下一道神訣,蠍尾蛇再不能嗅到幼狼身上的靈獸氣息,心機幼狼變回土狗。
潔白絲履繼續寸寸靠近,被困在結界裡的蠍尾蛇這一刻好想回家。
“喲,是你啊。”墨辰也冷笑兩聲,在驚恐無比的蠍尾青紋蛇面前蹲下身。
蠍尾青紋蛇瑟瑟發抖,無處可逃,不敢動彈。
它好悔,它為什麼要來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
如果它沒有來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也不會遇見這個和赤瞳鬼玄麟合魂的養狼姑娘。
如果它沒有遇見這個和赤瞳鬼玄麟合魂的養狼姑娘,就不會淪落到這任人宰割無力反抗的地步。
大魔頭墨辰也寸寸逼近,瞳孔一眨一眨,全是能吓死蛇的赤紅色:“秋天來了,你這蛇既然不準備去冬眠,不如給本座泡壺補酒喝喝吧。”
兩日後。
墨辰也袖子撸得很高,掄着鐵錘叮叮咣咣,把鐵絲竹篾砸進地面,第二個大棚的龍骨框總算架好了。
她又累又熱,随意坐在地上雙手伸直長腿,雙臂往後撐住身體,頭也不回地喊道:“把竹水壺叼過來!”
竹水壺是墨辰也在山裡砍竹子的時候自己做的,竹筒杯帶着竹杈枝,方便舀水和破空用長嘴叼着走來走去。
抓到蠍尾青紋蛇剝出蛇膽之後,沈青依的毒和扶陽村村民的毒很快徹底拔出,剩下的便是灌藥昏睡,靜待身體恢複。
墨辰也那立了大功的狼兒子破空,除了拉屎尿尿時會跑到大棚裡貢獻肥料外,其餘一天十二個時辰幾乎全守在沈青依床邊,墨辰也不喊個三四遍絕對見不到狼影子。
蛇毒解了,兒子聾了,但賣奶茶的計劃還要繼續。
墨辰也今日隻好獨自搭大棚,一口氣幹到傍晚。
秋風習習,她閉着眼睛享受了半晌惬意,還不見破空和水。
“狗呢?”魔尊大人非常不滿,想起身去西廂房逮這隻狼心狗肺的東西。
“仙君渴了?”輕慢腳步停下後,一個虛弱又好聽的聲音在墨辰也背後響起。
墨辰也僵身站起,頂着天雷滾滾的壓力回過頭。
幾日來的命垂一線讓沈青依消瘦許多,墨辰也的衣衫裹在她身上明顯長了兩寸,劉海齊齊垂下,大大的黑眼睛神采尚未完全恢複,但柳眉櫻桃嘴,實在甜美得像顆人見人愛的小草莓。
破空蹲在她身邊瘋狂搖尾巴,看得移不開眼,絲毫沒有管已經幹了一天活兒沒人搭理沒狗幫忙的老母親。
她手裡端着一碗溫茶,舉起來又靠近兩步,繼續說原著裡的台詞:“是仙君救了我的性命。”
初起的晚霞是粉色的,從西邊天際一路潑墨,晴空泛起暮青色,白紗雲綿軟溫柔,秋風陣陣送來竹林的好聞清氣,拂起蒼白少女的衣袂和雪衫魔尊的烏發。
氣氛被烘托到恰到好處,在場高低都得心動一個。
墨辰也好想把自己埋地裡。
請問那位男主您現在人在哪兒?發個定位過來,本座去接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