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地一笑,說:“小蕭不會說話,他的意思是,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說着,還拍了拍蕭随舟的肩膀。
“啊?”葉飛霜有點懵,茫然地看了眼蕭随舟,愣是沒從他平淡的表情中看出“應該做的”。
蘇彌瘋狂向蕭随舟使眼色,蕭随舟有些莫名,沒有動作。
算了,臭直男懂什麼。
蘇彌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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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夫名叫柳斂,長年跟在千金谷谷主身邊學醫,醫術非常高明。
在他的治療下,情況迅速好轉起來 。
病人們好得飛快,有幾個前一晚之前還下不了床的,第二天就生龍活虎活蹦亂跳地回家了。
葉飛霜不大放心,親自把脈,結束之後一臉恍惚:“這就是修士的力量嗎?”
一旁的柳斂沒忍住,嘴角得意地翹起來,又趕緊壓下去,維持自己的高冷人設。
沒幾天,葉姨也能下床了,葉飛霜語氣愈發輕快,在醫館幫忙的蘇彌清楚地感覺到,懸在衆人心口的大石都落了地。
除了蕭随舟。
他還是之前的樣子,溫和中透着冷淡,似乎情況的好轉并不能牽動他的情緒。
“嗚嗚嗚,”葉飛霜滿臉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勾住蘇彌的脖子,一說話,酒氣撲面而來:“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擔心!”
“是是是,你辛苦了。”蘇彌頭痛地哄着,把右手的毛巾糊在葉飛霜臉上,胡亂揉搓。
桌子的左邊是蕭随舟,右邊是柳斂。
此時,柳斂已經趴在桌上見周公,而蕭随舟巋然不動,絲毫沒有要幫蘇彌哄孩子的意思。
這一切的起因,是葉飛霜請他們吃飯,并且非常豪橫地叫來了幾壇陳年老酒。
葉飛霜拍着胸脯說,三位都是她的恩人,她願意陪三位暢飲,一醉方休。
她說完,給他們一人敬了一杯酒,潇灑地喝光。
三杯酒下肚,葉飛霜開始說胡話。
至于柳斂就更誇張,他隻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 。
剩下蘇彌和蕭随舟,拿着酒杯面面相觑,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蘇彌瞅瞅趴在她肩膀上抽噎的葉飛霜,再瞅瞅一旁的蕭随舟。
她福至心靈,喊道:“小蕭!”
她在醫館中一直這麼稱呼蕭随舟,已經習慣了。
蕭随舟看過來:“嗯?”
蘇彌指指葉飛霜,說:“你扶着她,我扶着柳斂,我們回醫館去。”
她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這不就給男女主創造了接觸的機會嘛!以後他倆成了,不得感謝她這個紅娘?
“不,”蕭随舟居然拒絕了,他嫌棄地瞟了眼葉飛霜,說:“醫館離這不遠,讓學徒來接吧。”
他說完,喊來了夥計,交待一番,夥計麻利地應下,跑出去。
蘇彌瞪着蕭随舟:“你……”
蕭随舟疑惑:“怎麼了?”
蘇彌還能說什麼。
傻逼直男,活該單身。
學徒來得很快,七手八腳地把兩個爛醉如泥的人架出酒樓,葉飛霜倒是十分神奇,都恨不得打套醉拳了,還記得要結賬。
“說請客,”葉飛霜一邊掏錢,一邊說:“嗝,就請客!”
酒樓老闆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葉飛霜的酒嗝都打臉上了,還八風不動,微笑得恰到好處:“歡迎下次光臨。”
柳斂喝醉了也很安靜,兩個學徒一左一右架着,毫不費力。
葉飛霜就不一樣了,手舞足蹈,一會兒要給路人把脈,一會兒又要唱歌,四五個學徒圍着,也攔不住她發酒瘋。
蘇彌走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她默默抹了把臉,簡直不忍直視。
也不知道蕭随舟什麼感覺。
蘇彌側過頭,想看看他的表情。
她的目光與蕭随舟的目光恰好撞上了。
那一瞬間,蘇彌感覺蕭随舟的目光非常深,似乎醞釀了無數種情緒。
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她再去看時,分明十分平靜,和平常一模一樣。
看錯了?
沒等蘇彌細想,前方的喧鬧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前面就是醫館,門口,一個青年男子正在憤怒地叫罵,還試圖往醫館裡沖,七八個學徒在旁邊攔着。
其中一個學徒就是接待過蘇彌和蕭随舟的小春,他看到葉飛霜等人回來了,急匆匆跑過來。
“出事了!”小春說:“前天回去的老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