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門外傳來狗娃讪讪的聲音。
“滾!”馬猴額上青筋暴起,狠狠摁滅手中香煙。
但他沒有識趣地離開,而是繼續道“老大,他們打了快兩個小時了。”
“你豬腦子進水嗎?這點小事還要來問!黑脖子經常打完就在裡面喝酒不出來又不是第一次!說吧,虧了好多!”
馬猴火冒三丈,往桌上狠狠一拍。
“老大,我的意思是,我們的人前一小時就死光了…”
狗娃對上了馬猴想殺人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接着道。
“但是,到目前為止,計時鐘竟然還沒有停擺。”
馬猴一愣,計時鐘不停,意味着牌局還沒有結束。
難道前一小時,他們的人居然能跟黑脖子打得有來有往,才硬生生往後拖了這麼久?
“老大,”狗娃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連忙解釋“我們的人死光的時候,黑脖子那邊,一個人都沒少。”
“你是說,那個拿爛牌的小個子,一挑五,打到了….現在?”馬猴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狗娃點頭如搗蒜,正式的戰鬥牌局開始前會清場,除了參加者,其餘人都不允許旁觀。
都城會通過牌陣令牌局重現,但他們沒有這個條件,隻有計時鐘和其上一個個被抹去的名字。
馬猴盯着其上殘餘的名字發愣,“宋西洲”,他對這個名字沒印象,難道是城中權貴偷訓的牌童?
但看那副瘦骨嶙峋的病秧子模樣,更像是乞丐或者流民。
哪裡來的叫花子有這麼大能耐?
縱使他心中百般存疑,但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馬猴暗暗祈禱,最終剩下的名字裡面,沒有黑脖子。
黑脖子的背心幾乎濕透了,貼在身上冰冷黏膩的觸感如蝮蛇吐信。
房間裡陰暗濕潤,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幹瘦男人隻剩下了薄薄一張皮,像是被什麼東西抽幹了,軟塌塌地靠在牆邊。
牆面上是大片噴濺的血迹,還有兩具新鮮的無頭屍體疊在一起,那是雙連牌所緻。
【惡魔輪盤即将生效,請布防】
黑脖子轉過臉,故意沒有瞥見自家防禦師投來的哀求目光。
【惡魔輪盤生效,子彈消耗完畢,效力結束】
空中懸浮的五張卡牌連袂翻轉,其中一張浮出手槍牌面,一聲槍響,防禦師仰面倒下,心口冒出的血瞬間浸染大片。
俄羅斯轉盤….黑脖子手汗涔涔,捏住卡牌的指關節已經泛白。
【使用概率性無差别攻擊類卡牌時,您的生效率降低10%,對方的生效率提高20%】
姜薇順手将這張已經生效的輔助牌放入棄牌區,和那張已經自動消亡的惡魔輪盤一起。
【銜尾蛇陣效力消失,您的回合已結束】
【恭喜您,生效過程中無人打斷蛇陣運轉,解鎖蛇陣全部輪次,請抽取隐藏牌】
黑脖子的心墜到了谷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整個局面忽然翻轉,從這個莫名其妙的牌陣還是從第一波AOE裂變傷害開始。
他們像是被滾起了雪球,眼看着對手的牌流水般甩出,又源源不斷地觸發隐藏效果抽取更多牌面,敗勢如山倒,仿如時空回溯到了牌局前半小時,他們瞬間變成了被碾壓和屠戮的對象。
但最讓他驚恐的是抽取隐藏牌指令的再次觸發,他的底牌隻剩下了一開始因拿下一血而觸發的防禦型隐藏牌,也許它能擋下無數普通卡牌的攻擊,但對方一旦抽出攻擊性隐藏牌就等于換血,主動權依然在對方手裡,對面還有攻擊手牌,而他将失去最後的防禦性手牌,這幾乎是一擊必殺。
如果抽出的還是防禦性隐藏牌,那對手将徹底擁有保底牌面,自己的死亡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黑脖子呼吸滞澀,腦中空白一片,他已經被逼入了絕地。
“申請遊走機制,下一輪我優先出牌。”姜薇淡淡道,她的手幾乎已經放在了隐藏牌堆的正上方。
為防止特定隐藏牌被做标記的作弊行為,它們受規則保護,每張牌面都被黑霧包裹,隻有抽取後才會顯示牌面。
【感知者技能發動,獲得優先輪次,請選擇是否抽取隐藏牌】
姜薇毫不猶豫,雙指撚起一張牌面“确認抽牌。”
黑霧開始彌散,黑脖子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那是一張空白卡牌,而空白卡牌意味着被規則清洗過,失去效力。
噩運再一次“眷顧”了她,她抽到了一張殘次品卡牌中的隐藏牌。
死亡的天秤再次傾斜,她沒有防禦牌了,剩餘的普通攻擊牌也打不動黑脖子的隐藏防禦牌,接下來,是黑脖子的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