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豹明顯很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你吃幹飯的?人不見了不會去找?喝了酒說不準在哪兒躺屍,莫非還死了不成!”
那人連忙噤聲,唯唯諾諾道“在找了,就是怕耽誤行程,先報上來。”
灰豹罵他“你已經耽誤了!還談什麼耽不耽誤!”
溫壹隻是瞥了那人一眼,不置一詞。
姜薇站在旁邊,冷汗浸了滿背,她沒有處理屍體的經驗,甚至可以說根本沒處理。
經常殺人的朋友才知道,她又沒有經常殺人。
也許焚燒牌陣可以,但殘牌造出的焚燒陣是什麼樣,根本就不可控。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她就是自投羅網。
血腥氣掩不過去,尤其是隔了夜的屍體,在悶熱夏季一晚上都能發酵了。
一串串蒼蠅在頸部已經發黑的傷口處作聲,顔色已沉澱為黑膩色的幹涸血漬在大片枯枝敗葉間蜿蜒。
一旁的樹幹上還有大片噴濺的血迹,星星點點,形态不一。
那胖子還圓睜着雙眼睛,表情驚詫,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周圍圍着圈商隊的人,皆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灰豹皺眉,許是覺得味道過分具有沖擊力,看了眼便走開了。
頸部傷口,被利刃割開,且全身上下隻有這一處緻命傷,明顯的人為,并非猛獸。
難道是其它商隊的人?這是灰豹的第一反應。
“再找,還有沒有明明已經報到了卻失蹤的。”他冷冷道。
姜薇偷眼去看溫壹,他正蹲在屍體旁,仔細查驗着屍體脖頸上的傷口。
起身的時候又在那棵濺射大量血迹的樹上看了很久,最後瞥向她那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清點人數後,确認就死了這一個人。
灰豹有些詫異,按他一開始的想法,如果是同别的商隊有沖突,不會大費周章尾随就為了殺這麼一個人。
況且這胖子的崗也就是個炊事班的業務,尋仇也不至于追這個做飯的殺。
那隻有一種可能性了,是隊裡内讧,那這事可大可小,雖然商隊有規定,但死人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往小裡說是口角紛争,各種借口都能不了了之。
但往大裡說....灰豹瞅了眼在一旁沒有多做言語的蒼狼,心裡冷哼,如果最終揪出來的始作俑者是他那邊的人,再上綱上線,這二把手的交椅他可不就坐穩了。
“他的□□拉鍊是開的,按之前所說的确可能是在小便時遇襲,要從後面偷襲輕易割斷他的頸動脈,身高至少得在一米八往上,林林總總就那麼十幾個人,你查吧,這功勞我不跟你搶。”
溫壹做了甩手掌櫃,表示這破事他懶得管。
灰豹抱着胳膊挑眉。
“你要查我也可以,但如果我想弄死他,多的是手段,沒必要偷偷摸摸,你随意。”
溫壹同其擦肩而過時撂下句話。
姜薇籲了口氣拖着小碎步迅速跟上,溫壹像是看出來了什麼,直接圈定了一個嫌疑人範圍,單獨把她給劃了出來。
這樣一來,灰豹再想拖溫壹下水也沒有理由懷疑她。
況且如果趕不上入城時間,就要在在這荒郊野外再耗費一天,他們耽誤不起。
“拿出來!”
本在檢察貨物的溫壹忽然回轉身,伸手朝向他,表情嚴肅。
那些壓在馬車上足足堆了半人高的木箱子将他倆完全擋住了。
姜薇一愣,瞪着雙眼睛表演癡呆。
“宋西洲,你瘋了嗎?偷偷帶戰鬥卡牌出來?還殺人?你是真不怕明天就被吊城樓上風幹。”
溫壹見她還裝,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
“我沒有帶戰鬥卡牌,我都上繳了!”姜薇嘴硬,梗着脖子駁他。
溫壹不再多廢話,一把将她拖過來,上手就要搜身。
姜薇在心底嚎叫,這麼暴力活該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