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轉出個女子,手裡提着把M16,誇張的濃密卷發及腰,穿着幹練的高腰深色牛仔套裝,腳下蹬着雙黑皮靴。
她跟虞蘅是一挂的妩媚型,但虞蘅因為神經大條,更偏向于紅山茶般的熱烈明豔,眼前這個女人,周身散發着罂粟般的危險信号。
姜薇默默将腰間的小手槍用衣擺遮住了,如果她現在敢朝對面腳下開槍,一定會馬上成為食人花的新飼料。
她一直以為陳淵是個男人名字,沒想到是個女人。
陳淵居高臨下打量着她,她的淨身高在1米七往上,蹬上皮靴能将近1米八。
姜薇努力梗着脖子,黑色墨鏡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光,但怎麼看她都因為身高劣勢在氣勢上輸了一截。
“老大,你說話呀。”蜘蛛開口。
催催催,催命呢。
“說吧,這次又是誰派你來的,黏黏今天,也沒吃飽哦。”她的眸光流轉,望向玻璃罐中的人魚,人魚鼓鼓的肚子裡,像是還有什麼東西在動。
“蒼狼讓我來,把這個給你。”姜薇硬着頭皮,從懷中掏出那封被火漆封了的信。
陳淵拆開信封,略略看了看,唇角上勾,接着兩手捏住那封信,當着她的面,一點點将信紙撕了個粉碎。
然後往前一甩,揚了姜薇滿頭滿臉。
她盯着她,身體略略前傾,笑得很放肆。
“我上次都跟他說了,陪我睡一覺,錢款馬上結清,你要不再回去勸勸他,怎麼就不樂意呢?”
姜薇:.....行,我回去跟他講。
陳淵忽然将身子俯得更低,伸手直接摘去了她臉上的墨鏡,她湊得有些近,發上迷疊香氣味氤氲,加上極豔麗的五官驟然在姜薇眼前放大。
姐這距離多少有些暧昧了姐。
姜薇因為緊張呼吸不暢。
陳淵端詳她半晌,又忽然勾住她的衣領拉鍊扯開,目光沿着領口就往下看。
!!!男女通吃啊你!犧牲了溫壹可就不能犧牲我了哦!!
姜薇條件反射一個虎跳跳開,撞上後面不懂得保持點距離的蜘蛛,腳下一滑,一個大屁窦就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尾椎骨慘烈的哀嚎。
陳淵重新直起了身子,她意味深長地冷笑“小妹妹,他派你來是覺得我不會殺女人嗎?”
這倆男人愕然瞪大的雙眸也被她盡收眼底,陳淵眉尾一挑“原來,你們商隊中有女人這種事情,不是人盡皆知啊?”
接着,她轉向身側,揚手道“放這兩個人出去。”
蜘蛛和蜈蚣早就想跑了,兩人腳下一抹油轉頭就走。
不許跑!這讓你倆出去還得了!反手就到黑蛇那兒報信去了!
姜薇見勢不妙,轉頭也想跑。
但她的後領口被人拽住了,陳淵一把就将她提溜住“蒼狼既然敢放你進來,那也得有點手段才能出去,你說對不對。”
她側腰順勢被一件硬物給抵住了,是M16的槍管。
這玩意這麼近的距離能把她給轟碎了。
姜薇眼看蜘蛛跟蜈蚣兩人就要跑出去了,吼也吼不住,徑直掏出手槍對着兩人後心開槍,死在這兒也比讓他倆跑出去通風報信的強。
但槍沒響。
姜薇很尴尬,保持着拿槍的姿勢,她吃了進來時沒下保險的虧。
現在再研究已經來不及了,那兩人已經跑到鐵門處,眼見就要消失在門外。
兩張戰鬥卡牌飛出,一人一個大比鬥,當場将那兩人打暈在地。
那是灰豹的牌,反正現在商隊都沒剩幾個人了,上限三副卡牌,黑蛇本來讓溫壹去賭場換副防禦性質的牌,溫壹沒來得及去,暫時塞給她了。
陳淵在她身後輕笑“我就知道,他還真是執着得要死,不過在我這裡,隻要有足夠的錢,什麼都能買得到。”
姜薇感覺身子一松,抵在腰上的硬物也不見了。
“進來吧。”陳淵将M16倒提在手中,長腿一邁,就往櫃台裡面走去。
姜薇算是搞清楚溫壹打的什麼算盤了,誰家要債要了這麼久還要把欠條封信紙裡專程讓人送過來。
信紙裡多半不是欠條,而是什麼地下交易,錢貨兩清的契。
多半是溫壹本就有求于人,進極北漠地前因為錢不夠,在陳淵這兒被好好羞辱了一番,惱羞成怒後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至于蜘蛛和蜈蚣這兩人,真的就是配兩打手充個場面。
但她沒有立即跟上陳淵的步伐,後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頭也沒回抛下句話。
“放心,我沒發話,他們就出不去,況且你那兩張牌的力度,有沒有把人直接打傻,也未可知。”
“年年開間VIP室。”陳淵路過櫃台時沖那個年輕男人道。
姜薇坐得離桌子得有兩米遠,VIP室内的桌子是株巨大的槐樹截面,根系發達,爬得滿牆都是。
那些樹根,蛇一樣一直在動。
看得她發毛。
陳淵進來的時候手裡端着個小匣子,她徑直坐在了槐樹桌的另一側,把槍往桌上一扔“坐近點。”
姜薇屁股貼着小闆凳往前小心翼翼地挪了兩厘米。
“木下養鬼為槐,你坐那地方剛好是鬼槐的聚魂地,簡單來講,你坐人家臉上了。”陳淵道。
姜薇庫庫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