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尋思着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大起大落的,會不會把握不好那個微妙的度。
沈知意說沒關系的,你前面的水準在他們看來已經夠爛的了,忽上忽下,精神分裂的人格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你會在娛樂局拿捏不好分寸殺人。
姜薇點頭,畢竟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天才隻是一個有理智的瘋子,瘋子隻是清醒的天才罷了。
這樣子她的人設會更加富有張力。
指導牌的效果很顯著,姜薇再接再厲,手法變得愈發狂妄,全場通吃不太現實了,但穩着打不僅能一把翻了她欠的債還能小賺一筆,誰叫這些人都不押她。
胖子好像也對她尊重了許多,像是看出自家戰術師略有一些不穩定的精神狀态,怕她受刺激後再在牌局上發癫。
對面驟然發現原本優勢的局好像直接被胖子連續兩套組合牌翻轉了,甚至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在場外詭異氣氛的驅使下,其實他們也早就就注意到這局胖子打出的組合牌面有點不對勁,當時隊内的感知者就有跳回合攔一手的想法。
感知者跳回合其實可以被提前預判打斷,不然有點BUG,但需要的牌會多出一倍,而且如果對方本來就沒有跳回合的想法,有可能打空白白浪費牌。
打斷他們感知者回合的正是對面那個癫公戰術師,像是因為上回合才被莫名其妙鎖了不甘心,突然清醒了一樣猛地跳出來砸牌,然後又躺回去神遊。
不過無論如何,這是近乎完美的配合。
瘦高個暗自驚訝胖子什麼時候水平變這麼高了,這局的起手牌簡直是神來之筆。
因為兩套牌完全沒被打斷,一套疊一套效用發揮最大化,将他們全場AOE了一波,甚至還觸發了隐藏牌機制,雖然開出來的是張防禦牌,沒有能直接用攻擊牌打一波團滅,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望着手中瞬間所剩無幾的卡牌,眼見敗局已定的情況下瘦高個竟然沒有因為即将輸掉雙倍賭注而感到憤怒,而是覺得胖子絕對是偷師學藝去了,好家夥,這不帶上他有夠不仗義的。
姜薇眼神冷酷,潇灑砸下最後一副牌。
帥!
沈知意:我覺得你有點太做作了。
姜薇:會說話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跟狗一桌。
“卧槽二胖!你擱哪學的這手?”牌局剛一結束瘦子就激動地站起身來。
他并不知道對方牌局中出現了指導牌的事情,隻當是胖子神之一手,逆風翻盤。
胖子沒吱聲,他正斜眼看那個小個子,對方正咧着嘴将赢得的賭注塞進包裡。
翻雙倍的同時場上隻留了他們兩個人,賺得盆滿缽滿。
隻是沒有人翻三,因為在翻三規則出來前,對面就被一波AOE直接團滅了。
牌局結束,場中人面面相觑,除了還蒙在鼓裡的瘦高個一隊。
他們察覺到氣氛不對,隻敢小聲嘟囔着詢問身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神也是逐漸從迷茫變得有些驚愕。
“二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終于有人出聲,是那個桃核臉,手中的盤子早被他丢在一旁。
胖子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雙手抱胸,然後坐了下來,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望向姜薇“小子,叫什麼名?”
“王建國。”姜薇擲地有聲。
“哪個賭場跑出來的?”胖子追問。
“夜栖....”姜薇回答。
“喲,最大的賭場,怪不得......”胖子意味深長。
“聽說夜栖這麼多年,鬥牌場也就打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上一次,第二次是最近,帝都不是,都來人了嗎?”瘦高個在一旁搭話。
胖子擺手,沒有理會瘦子的廢話文學,他認認真真看了姜薇好一會兒,開口道“小子,把你跑出來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講一遍。”
“嘛——”姜薇掃了周圍衆人一圈,沒有避諱他們,開始唠唠叨叨。
“我在賭場嘛,其實本來是專門接戰鬥牌局的,赢了給的錢比娛樂局多得多,但是哎呀,戰鬥牌局都是賭命的,來夜栖的大部分都是商隊,都圖個樂子,水準又算不上很高,所以沒有多少開戰鬥牌局的機會,是帝都突然說要開鬥牌場,商隊位置基本都不全,一窩蜂進來買人,我嘛哎呀,搶手得很,但他們付錢前還非得要先開娛樂局試試水準,那我一不小心,把75号商隊的老大阿榮給弄死了,這就很尴尬了,那人家家大業大的,不找我麻煩才怪,我就連夜跑了,結果跑出老遠,發現身上的戰鬥卡牌沒還,賭場每天會定時清點卡牌,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沒辦法了,繼續跑呗。”
她說得像模像樣,融合之前在金水賭場的經驗,再把在夜栖的事情編造了一下,反正這裡的人不可能進鬥牌場當觀衆,所以阿榮究竟是死在鬥牌場上還是賭桌上,根本無從查證,帶上個具體的人名,整個故事的可信度也會更加高。
衆人對視一眼,都沒有提出意見,隻是站位已經發生了一定改變,無聲地将她圍了起來。
有人在姜薇沒有察覺到的視線盲區,悄然離開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