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也看到了,她心下一驚,十六點位藏匿牌陣不是已經将這些定位手印抹除掉了嗎?怎麼這裡還有一個?
她質疑溫壹有沒有認真檢查過,雖然當時她指導建牌陣的時候他還在裝傻子。
溫壹沒有立即搭話,而是開始開始檢查石塊,他的語氣很嚴肅“這一塊的浮灰和蛛網都有明顯的塌陷,手印是新鮮的。”
黑色的手印觸目驚心,明明看起來是薄薄浮在石面上,可真正去擦拭的時候卻宛如深深刻進了石頭裡。
“别去深究了,已經來不及了,藏匿牌陣隻能未雨綢缪,但一旦被定位到.....”姜薇咽了口唾沫。
她也不用糾結于是否要向孟清睨彙報陳淵那邊的事情了,無論真相如何,軍工廠搬遷的事情迫在眉睫。
“死門!大兇!”忽然有男聲響起。
姜薇吓得往後跳,然後狠狠踩了溫壹一腳。
什麼鬼玩意兒還能說話,不是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
“真會挑,你們建房子不看風水的?誰家把進屋的地方選在死門?”男聲再次響起,指指點點,挑挑揀揀。
“光叭叭不說話,誰幹誰是大王八!”姜薇嚷嚷。
溫壹愣住,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成了大王八。
四周又安靜了。
“安以澄!安以澄!”姜薇見半天沒人應,急了。
“别叫啦,他那信号不好,每天就能說那麼幾句話,打麻将都經常斷線的,所以我們不愛帶他玩。”虞蘅說。
姜薇:喔,是不是因為隻是破了陳淵的牌陣但整場沒死人的緣故。
“那等他下次信号好了,你讓他趕緊說哦,話要用在刀刃上。”姜薇提醒。
溫壹半蹲在石闆邊,轉過臉來“宋西洲我問你個問題。”
姜薇哼了聲,表示默許。
“你到底....唉..你...算了。”溫壹表情複雜。
“你要讓他接受點進步思想,咱們大女人多談幾個怎麼了?忍一忍不就過去了。”虞蘅進行教育。
“沈知意你一天擺臉給誰看啊!有的時候要反省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好吧!”她忽然又怒道。
姜薇意識到蘇牧之很久沒有說過話了,畢竟在這種話題上面他從來都沒有核心話語權。
她定了定心神,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被這幾人帶偏,無論安以澄口中的死門有沒有風水學上的作用,這個暫時處理不了的手印才是大問題。
等等,死門?
休,傷,景,死,杜,驚,生,開。
此為八門。
她忽然想起當初在軍工廠中建隐匿牌陣時,在白紙上呈現出的所有已經被敲門屍定位的點位剛好是八點,這八點她當初沒有多想,隻覺得是已經被确認的點位。
但剛剛安以澄突然這麼一咋呼,姜薇突然意識到,也許軍工廠原本的布局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本身就自成一個大陣,至于重新在石闆上出現的新鮮手印,很可能是因為當初她并不了解兩陣嵌套的原理,出現了疏忽,導緻現在這種狀況出現。
可就算她意識到了,也沒轍,她并不太了解奇門遁甲,小隊中除了安以澄也沒人了解,他之所以是迂回位,就是因為他算個半吊子道士,而且是家傳世家。
當然和蘇牧之這種因為世代行醫,明明沒有醫學天賦也要被趕鴨子上架的不一樣,安以澄好歹算是本身就有點陣法基礎,和卡牌一結合就是完美起陣師。
可現在,他因為卡牌效力不太全的緣故,被禁言了。
大家都連上了5G網,他還在2G裡苦苦掙紮。
姜薇跺腳,決定不能在此多加耽擱,如果真是因為原本布局的緣故導緻眼下這種情況,軍工廠已經搬了還好,如果沒有搬就必須加快進度了。
溫壹一将石闆挪開,她就跑了進去。
進去後先是很長一段溶洞,然後才慢慢出現已經被改造成各種生産區的車間,但那些機器都已經停運了,看起來像是已經有段時間沒開過工了。
整個山洞内部也是空落落的,沒有熟悉的機器運轉或是養殖區動物偶爾發出的聲音,就連某些散落在生産區的休息室也是一副人去樓空的狀态,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緊急戒備一級指令的狀态。
又往内部行了百米,終于有稀稀拉拉的人聲響起,中間夾雜着車轱辘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一輛輛手推車開始從拐角處出來,已經裝填好的木箱整齊壘在裡面,上面蓋着防水的塑料布,四角被壓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