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認識的?”
“我在嘉州遇到的他。同樣是漂泊在外,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嘉州……”警察随便聊了幾句緩和氣氛,開始把話題往正題上引,“你認識死者?”
“嗯。”林伽儀道,“我來嘉州的路上遇到點麻煩,路上正好遇到他們。他們要去塔城,我求他們帶我一程,把我放在嘉州,就這麼認識了。死者……其中一個,就是他們中的人。”
“他們一共有多少個人?”
他們一行人多,警方遲早會查出來,撒謊和那邊的人對不上信息,反而會引來麻煩,但是又不能實話實話,畢竟,林伽儀藏了不少秘密,他們也是。所以林伽儀隻能盡量模糊細節。
“不清楚。一共五輛車,我坐的第二輛。當時我們車裡坐了三個人,死者就是和我們同車的。”
林伽儀認出來昨天晚上的女性死者是方祈安,但是不知道另一名死者是誰。
“他們多少人你都不清楚,就敢跟着走?”
林伽儀苦裝出一副漂泊在外、孤苦無依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苦笑道:“那也比凍死在半路上強。”
旁邊的審訊室裡,齊鶴連就焦躁得多。
“警察同志,你能不能讓我和我女朋友待在一起?”
“不能。”警察很果斷地拒絕了齊鶴連的請求,“你放心,我們隻是傳喚證人,例行問話,不會對你女朋友怎麼樣。”
齊鶴連還是不放心。
離開賓館的時候,他也以為這裡是安全的。江邊莫名其妙出現兩具屍體,至少其中一具她認識,而兇手還沒有找到……他害怕會出什麼岔子。
“那麻煩你們快點……”
警察局外,一輛警車“嗚啊嗚啊”開過來,車還沒停穩,車上一個人就迫不及待地跑下來。
“小趙,帶他去認屍。”
“是。”
那楞地方大,但是人口極少,基本都分布在景區附近,所以那楞的唯一一所警察局、唯一一處屍檢中心,都在一個地方,出門拐個彎就到。
小趙帶着人推開屍檢中心的玻璃門:“屍體就在地下一層。因為男性死者有明顯緻命性外傷,所以我們已經對他進行了屍檢,女性死者沒有緻命外傷,遺體還保留着。”
“通知他們的家屬了嗎?”
“已經通知女性死者的家屬了,估計今天下午就會過來。男性死者的身份尚未明确,所以……”
“我知道了。”
“您作為認識死者的人,能不能麻煩提供相關信息?”
“女性死者我認識,男性死者……我們是來了那楞才認識的,他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的名字和他要到哪裡去。”
“哪裡?”
“普蘭的無人區。”
出警局的時候,齊鶴連緊緊抓着林伽儀的手,連旁邊的警察都煩了,又不能表現出來。
“感謝二位配合。二位的情況我們這邊基本已經了解了,接下來,二位可以随意規劃旅遊路線。對于給二位帶來的不便,我們再次感到抱歉。這樣,我送二位回去吧?”
“不用了。”林伽儀想和齊鶴連單獨出去走走。
林伽儀下意識覺得自己還會有孤軍奮戰的時候,也會有再次死去的可能,她必須提前給齊鶴連打好預防針。
“既然二位堅持,我們也就不勉強——”
不遠處,有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警察的話。
“伽儀?”
聽到邱嘉言的聲音,林伽儀愣了一下:“邱嘉言?”
邱嘉言剛從屍檢中心出來,身旁還跟着帶他認屍的警察。
三個人坐在飯店内,中間擺着熱騰騰的飯菜,但誰都沒胃口。
“伽儀,很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邱嘉言笑得有些勉強,看向齊鶴連,“這位是?”
“我男朋友,齊鶴連。”林伽儀在齊鶴連的手心捏了捏,“阿連,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送我到嘉州的朋友,邱嘉言。”
打完招呼,林伽儀這才問起這場意外:“一個是祈安姐,另一個是?”
直到現在,林伽儀還不知道另一具屍體是誰的。
邱嘉言解釋道:“離開嘉州之後,大家鬧掰了。他們幾個開車回去了,我、祈安、彪哥,我們去了一趟羅蔔楞的摩诃寨,彪哥說要在摩诃寨住上個三五天,讓我們先來那楞玩幾天。”
“——回那楞的路上,我和祈安遇到了陳啟,也就是另一個死者。”
陳啟是一個人來的那楞,目的地是普蘭的無人區。邱嘉言和方祈安都勸陳啟别去,無人區是什麼地方?有膽去沒運氣回。但是陳啟非說無人區有他要找的人,誰也勸不動,方祈安隻能先用緩兵之計穩住陳啟,再想辦法慢慢勸。
隻是誰都沒想到,陳啟沒勸住,方祈安反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