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人呢?我記得景安有說他們也會在裡面接應。”葉白皺眉詢問,“而且不是說李風窈當時已經被帶到中央區了嗎?為什麼還在B區?”
過來的路上葉白也又看楊樂發來的一些事情,其中最讓她懷疑的就是這一點。原本按規定要帶進中央區的人卻無端停留在B區,這簡直就像是專門等着他們一樣。
周敬将手放下,目光是葉白從未見過的陰沉。
“我不清楚别人有沒有遇見,但我可一個李家的都沒遇見。至于另一件,楊樂說是因為她的案子又發現了别的證據需要再次調查耽誤了,别的也就不清楚了。”
夏蘇南卻突然插話道:“當時将景安帶出來的時候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嗎?比如針筒?”
“别的東西?應該沒有吧?當時我找到景安的時候她就……我不記得她身上有什麼針筒,你是有什麼發現嗎?”周敬連忙挪動到夏蘇南附近,凝重的看着他。
夏蘇南:“不确定,她當時是怎麼出事的?”
“楊樂說她是為了掩護李風窈離開而被機械守衛抓住。”
“楊樂說?他怎麼知道這麼多?”夏蘇南挑眉問道。倒不是對楊樂有什麼看法,畢竟這是自己僅存的學弟,但夏蘇南自信自己比那些人都更要了解自己學弟的實力。
周敬搖了搖頭,“應該是他探聽到的,畢竟他沒事就喜歡躲到那些小機器裡面到處聽牆角不是嗎?多少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那倒也是。”夏蘇南點點頭肯定了楊樂愛聽八卦的這個消息,“但他當時為什麼沒有連帶着景安帶出來?多帶一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他扭頭看向兩人,玩味的笑了笑,“是因為當時的景安已經沒有帶回來的意義了嗎。”
葉白頓時變了臉色,嘴唇緊抿着,她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認夏蘇南說的有道理,“他這樣能有什麼好處?”
“怎麼會沒有好處呢。”夏蘇南輕笑出聲,和自己從一個老師手底下鑽出來的學弟怎麼會真是個沒腦子隻愛聽八卦的呢。
“我去把他帶過來。”周敬立馬起身就要離開,看那架勢就和要将楊樂提頭來見似的。
葉白兩人連忙上前阻攔,“先冷靜……”
“冷靜不了,我現在已經很冷靜了。”周敬反握住夏蘇南的手,雙眼赤紅的看着他,聲音沙啞的說:“我忍不了了!”
“我知道,你現在直接把他送下去也可以,我不攔着你。”夏蘇南反倒是平靜,平靜的過于冷漠了些,“你現在找他沒用,他什麼也不會說的。”
“你怎麼知道!”
“他是我教出來的!”夏蘇南将人摁了回去,盯着他直勾勾的重複:“他是我教出來的,和我是一個老師手底下鑽出來的,我還能不了解他?”
見周敬還是僵硬着身體,夏蘇南長歎了口氣,“不過你也放心,勾結外面的害景安他肯定是沒膽子的。而且他也沒這腦子,我估計他指不定被誰當槍使了。”
葉白在一旁小聲補充道:“他膽子和腦子全用來想怎麼和美女聊天了。”
“……”周敬想了想,居然真的沒有想出這一點要怎麼反駁。
就楊樂那看顔色書都要偷偷摸摸藏角落翻字典,他好像、确實沒那個膽子。至于腦子,周敬想了想還是覺得說出來有些冒犯了。
“那還要問他嗎?”葉白還是有些猶豫,再怎麼楊樂也是幾人裡面最後見到景安的,多少知道的應該比他們多點。
“先别問,當時景安的衣服還有嗎?”
“有,但是上面除了彈孔也沒有什麼痕迹了。”周敬邊說邊從一旁取出一個透明密封袋。
裡面浸透血迹的衣服刺的葉白不忍看去,似乎被浸透的不僅僅的衣服,還有以前的景安。她按壓住胸口小口小口的呼氣,可那沉悶感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消除掉。
“你們先走吧,我再陪陪景安。”
葉白忍不住回頭看去,白花裡周敬躺在景安身邊。有風攪起牆邊的白花,在空中飄起落下,洋洋灑灑的一場雪幾乎将兩人覆蓋。
“那條裙子是景安為結婚挑的。他可真有眼光。”葉白擡手擦拭去自己臉頰邊上的淚水,然後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