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怨氣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原本已經遺忘的點點滴滴都在此時被重新找了出來。
你一句我一句的聽的葉白眼皮直跳,兩人現在就是開閘的洪水,根本攔不住一點。
“那你們是怎麼忍這麼長時間的?我記得你們跟着他的時間還不短對吧?”葉白看着渾身都冒黑氣的兩人感到不理解,她記得光是夏蘇南就在那老師手裡呆了挺長時間。
楊樂整個人就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樣,圓鼓鼓的差點從葉白肩頭滑下去。他扯着嗓子嚷嚷着:“那不是被豬油蒙了心,被大餅昏了頭嗎?要不是當初他是什麼第一人,我能忍他這麼長時間?”
“我可還記得你當初面試時候的樣子呢,雄心壯志,發誓要成為第一人呢!”夏蘇南忍不住的想笑,肩膀忍不住的一顫一顫。
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将半邊身子挂在葉白身上。惹得葉白給了這人一個肘擊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哎,我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着——你現在做的可沒有當時說的努力啊!”
“我現在做的還沒當初說的努力~”楊樂覺得也就是現在自己沒有眼睛了,否則這樣高頻次的翻白眼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眼白就翻不過來了!
嫌棄的撇撇嘴,扯着自己的兩片花瓣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他也不想想,當初是我想讓他收我,那我肯定是要說好聽一點啊!難道我要上去就說——啊我天天好吃懶做,不想學習,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跟着别人混論文?
我就是學習沒那麼好,但我又不是真的腦子有缺失!這老頭自己也不想想,他要早說他就是無恥戀愛腦說不定我還不去他那裡呢!直接去他那老情人那裡,說不定那時候他見我還要給我問好呢!”
“那你想得是有點美了。”夏蘇南嘴角一直抽抽,“他要是真看見你在他老情人那裡,我估計你就成了他假象敵了!還給你問好?他不喊我們去把你綁了打一頓都是好的!”
葉白伸手将這個快要滑下去的“挂件”給重新撈上來,暗中在這個美輕重的腰上狠掐一下。在又剜了他一眼後小聲道:“回去給你算賬。”
夏蘇南原本那點笑意頓時消失了,眼巴巴的看着葉白,“這是有苦衷的。”
“所以回去再聽你講。”葉白将人又往上拉了點,才讓這人免于受地面拖行之苦。
“所以現在要進去嗎?”葉白擡手握住上面門把,側過臉問道。
“嗯?進去吧,總不能現在真給他找花籃?再說了他也不一定在這裡。”
“你倆說的這麼肯定?”
楊樂探出頭,“這不是還有他老情人這個不确定因素嘛,萬一他把人帶走了呢?說不定他一個激動就把人帶回家了呢?”
葉白握着門把手的手緊了又緊,一點點将話從牙縫裡逼出來,“那剛剛你們在那裡說半天是想幹什麼?”
“額……緩解氣氛,畢竟這突然要見那老東西還是有點緊張的嘛!”
“你不是之前見過嗎?”葉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楊樂,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這花不是之前來說過一回嗎?
怎麼這又緊張上了?總不能是加一個她這倆人還緊張上了?背着她演劇本呢!
楊樂也有些不好意識,别扭的扭着手腳,“哎呀,這就涉及一點隐私了嘛~”
“……”
葉白不想說話,并想将自己身上挂着的人給丢下去。笑什麼笑!這回不擺那張委屈臉了!
拉住上門把上挂着的鐵鍊猛地用力一扯,那條比兩個楊樂擰起來還粗的鐵鍊就變成了一條條長短不一的鐵段。
葉白倒還覺得沒什麼,一條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破舊東西罷了,連她和景安掰手腕用的力氣都沒有用上。
但身上挂着的、肩膀上趴着的可不這樣想。楊樂越發更加乖巧的趴在葉白肩膀上,生怕自己那句話惹得自己革命朋友不高興了。
而夏蘇南……整個人就像是沒骨頭了一樣挂在葉白身上。這倒不是他故意裝柔弱,實在是藥勁上來了他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下降。不是不想走,實在是真沒力氣。
“你們确定他會在這裡?”葉白将人安置在一邊,繞着這間辦公室小心打量着。
大體布局與尋常的辦公室别無二緻,甚至葉白可以在這間辦公室上看到許多其他辦公室的影子。
比如牆角那落得滿是灰的鐵皮櫃子,換個顔色不就和景安辦公室的一樣了?裡面再放點手辦什麼的就又是王經理的櫃子了。
還有另一邊的試驗台、辦公桌什麼的,多多少少都能看到别的影子。
“他們這麼多年都沒變過啊!還挺念舊。”葉白看着那些與家裡一樣的實驗器材嗤笑一聲,她記得當初夏蘇南可是時不時的就要抱怨研究室的器材變了不好看了。
現在倒好,直接不變了。
天花闆上面的吊頂已經像是一張紙一樣挂在上面,時不時便有細小的碎屑落下。空氣中更是滿滿的灰塵,每走一步都可以看到一個清晰的腳印和腳邊翻騰的灰塵。
“你們确定這裡會有?感覺這裡應該許久沒人來了。”葉白食指在桌面上輕輕一劃,再看手指就像是長出一層灰色的絨毛。
“先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急。”夏蘇南依靠着牆面上,伸長了手臂在葉白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