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見周圍幾人都被他吊起了好奇心才做勢要說。就在衆人将心高高擡起的時候,就見他擡手指向門外一個有着黑色漆面的罐子。
“你們肯定沒有辦法想象的到,我現在都學會做化肥了!嘎嘎棒!我和你們保證這絕對是天底下最好的……”
衆人有些失望,三兩約着起身離開了。
“這會是天底下最好的化肥,你說這要是用了,會不會有用。”周敬臉上仍然是剛剛那個高興的樣子。
他心中的聽衆本就隻有葉白一個人,但幸好,葉白聽懂了。
“說不定會出現開三朵,一朵景安,另外兩朵是别人。算了吧,景安喜歡香的。要是真讓她知道你在她身邊放這些東西,她會氣死的。”葉白聲音平淡,像是真的在談論如何養出一朵漂亮的花。
周敬整個人松懈了下來,重重陷在蓬松的靠枕裡。許久之後,他才說:“他們說,那不過是一件無從輕重的小事。他們說,不過是一件……小事。”
葉白坐到床邊的一個椅子上,沉默的看着周敬。
“多有意思,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我的景安身上都是傷,當時我接到她的時候……她身上就沒有一點好的。那人說她一開始不打算直接殺了景安的。
她給景安用了0715,她沒想到景安還能反抗,就殺了。”
葉白落在膝上的手指猛地攥住衣料,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是出現了幻聽。而不是聽到0715用到景安身上。
0715,精神破壞藥劑。這本在一衆精神藥劑中不算什麼,但這種藥劑的神經摧毀是在人清晰的時候發生的。
不可逆,不可停止。隻能清醒而痛苦的感受自己腦子開始出問題,甚至腦子會因為過度的疼痛而更加清醒。
葉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無法想象到這一切。幾次張開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幽靈一樣站在一側看着周敬與自己講話。
“什麼時候。”
“應該是晚上,快到淩晨的時候我找到的景安。已經不行了。”
葉白心頭又是一噎,自己那場無端的疼痛會和這有關系嗎?那景安該有多痛啊。
周敬溫熱的手落在葉白的頭上拍了拍,“沒事了,我已經把他們都做成化肥了。當然,我也給他們用了那些藥劑。他們哭起來可真難看。”
葉白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夏蘇南,周敬的手卻擋在那裡将葉白的視線擋了回來。
“你就不好奇還有沒漏網之魚?”周敬問。
葉白抓着他的手給重新塞回了被子裡,擡眼白了他一眼,“你這要是還能有漏的,買點補腦的喝喝吧!說不定夏研究員可以善解人意的幫忙做!”
夏蘇南保持緘默,并對周敬這個說話不嚴謹暗罵八百遍。
你就不能加一句說是你從他們那裡找到的嗎?就非要留個問題等着葉白來找自己是吧!氣死,等回去就想辦法讓楊樂辦了他。
周敬同樣後知後覺,眼睛一眯,決定先想辦法把這件事給混過去。隻要這種事沒天天在葉白耳邊提,就以她對這人的縱容應該也不會太生氣。
小白這點就跟景安一個樣子!不愧是景安帶出來的,都是心軟的。
“咳咳,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葉白:“說。”
周敬原本剛想出來的腹稿,啪!沒了。
無奈隻能簡單一句,“李風窈沒死,她想殺了李靜。但是又被李靜反殺。現在的李風窈和李靜都是李風窈。”
葉白再一次懷疑自己聽力系統有問題,盤算片刻後發現好像怎麼捋都挺奇怪的。
“什麼叫做李風窈沒死?李靜……和她現在都是李風窈?”
“他們現在在一個身體裡?”夏蘇南問。
周敬同樣皺着眉,“應該是,但我更傾向于關于李靜的那一部分是李風窈本身幻想出來的。那個女人可真是心狠。”
“那她被李靜反殺又是什麼意思?”
周敬一攤手,“意思就是李靜身體還活着,但是已經沒有意思了。但當時又确實李靜捅了李風窈一刀,她命好。剛好被帶回來了。”
夏蘇南眉頭緊緊皺起,放在床邊的右手無意識的敲擊着。“那到底是李風窈還是那什麼夏夫人?”
“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演的?”
葉白反駁:“那會不會太麻煩了,而且她後面感覺也挺不像她的。”
“不是,我是說她從認識景安,認識你的時候就開始演了。”
“我不知道。”葉白緩慢搖了搖頭,“我和她并不是很熟,也就是景安之前提到過。但是他們怎麼認識我也沒聽景安講過。”
“你呢?”夏蘇南又轉頭看向同樣陰着臉的周敬,“她有和你講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