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熟人,但是花尋并不打算給裴一些友情價。
之前她找信使把執法資格證件送交給弗雷德裡希都用的是到付,更别說這個給自己胡亂搗亂,謊報種族增加工作量的臭狗——沒針對他加價都花尋品德高尚了!
其實答應了裴和他一起玩之後花尋就有點後悔了,她确實沒見過三頭犬,裴一說就讓人很心動了——誰能拒絕三個狗頭呢!他們三個究竟是怎麼排列的?是左中右還是上中下?會不會自己和自己和吵架?他們怎麼稱呼彼此!
真想親眼看看啊!!!
他們這個區域雖然是非人形的居民更多,但幻想種人數就比較一般了,比如駿鷹,他們的居住區裡總共才有兩個,還是外聘科研人員。花尋稍微有點好奇,但花尋一次也沒見過。
雖然确實想見見真實三頭犬,但是想想看,裴這樣的青春期殘疾狗人在住院期間已經對她表現出了一些過量的依賴,有的時候患者會對醫生進行一些移情,本來想着他可能會移情埃利奧特醫生,但後來觀察埃利奧特醫生好像并不是他的移情對象。
花尋發現此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還是在她和尼尼鬼火他們一起烤棉花糖夾餅幹吃的時候,鬼火對她小聲提醒的。
鬼火:“你最近,身上隻有一種特别顯眼的信息素了哦。”
花尋:“啊?熏到你了?不好意思我現在噴噴除臭噴霧。”
鬼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注意一點。”
她超小聲音:“我懷疑你的那個病人對你有一些不合時宜的感情,你去埃利奧特醫生面前走一圈就知道這會怎麼樣了。”
也沒怎麼樣。
埃利奧特醫生最近有點奇怪,有點躲人,而且兩個人見面後他的第一反應老是先吧自己的尾巴握在手裡把手占住,對此花尋猜測可能是易感期快到了(雖然他本人一點不承認),但埃利奧特醫生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依然專業,沒有讓自己奇怪的動作影響他的判斷。
比如在面對病人發生了何種情況,應當采取何種措施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很果斷的。
除了看起來有點過敏反應。
“埃利奧特醫生,你眼睛有點紅。”花尋說:“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埃利奧特:“......有點。我對狗毛過敏。”
在同一個房間呼吸好像都成了一種負擔,他呼吸都是緩慢的深呼吸。
然後問她:“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信息素。”
花尋:“确實沒有那種功能,不好意思。”
要是能換點和他們一樣的恐怖身體素質和奇妙能力,說不定花尋也能忍受發×期的困擾了。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總之埃利奧特醫生最終确實是受不了狗味了,他去把窗子打開,然後求花尋把自己的衣服披上。
花尋:?
花尋:“這,有什麼作用或者必要嗎?”
埃利奧特:“有有有,主要作用是讓我堅守職業操守,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讓我的醫療事故率進一步上升。以及讓我不那麼想做出一些不符合現在身份做出的事情。”比如毆打病人。
雖然人類不理解,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類不理解的事情,人類決定尊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狗味被蓋住了一些,總之埃利奧特醫生看起來好多了。
當然花尋自己也對此進行了反省,比如她在面對一些沒有人類形态的生物,尤其是那種生物與她印象當中的另一種生物十分相近的時候,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忽略掉人家的人性。
比如,裴不管表現得再怎麼像狗,再怎麼喜歡被當做小狗歐那樣對待,都不能把他真的當成小狗——那樣也太不尊重人了。
以此為鑒,花尋決定以後不随便亂摸長毛絨絨的的獸人病人了,不然老是忍不住把人家當成會說話的可愛小動物。
所以剛剛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花尋覺得他們最好先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畢竟長久地處在單一封閉環境當中,會對其中某些事物産生特殊的感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這種情況隻要稍微分開一段時間,讓産生感情的一方去見識見識更加廣博的世界就沒問題了。
雖然裴是一個經常沖她叫嚣“我可不是什麼小屁孩,我是一個再過一年就性成熟可以婚配的可靠大人”,但花尋覺得這種說法還是拉倒吧,可靠大人誰會因為青春期信息素暴走住院啊。
(裴:“天哪!這種話是怎麼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的!我好傷心!”)
總之,從這方面考慮,花尋覺得好像不太合适。
不過好的一點是,因為裴是答應了讓她看看正兒八經的三頭犬,所以他會帶其他人一起過來。
還是一位長輩。
光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安心了不少。
“其他人不一定有空,我現在是和叔叔住在一起嘛,到時候叔叔應該可以和我一起過來。他可能比較忙,可能隻能過來和我麼會一起吃個飯,然後就會離開做别的事情了。”裴說。他握着兩隻爪子,看起來非常高興:“不過這樣也很好嘛,你本來都和他完全不熟悉,還是我們兩個關系更好!”
辦理出院之後裴就離開了,本來說叔叔要來接他,但是好像臨時有事,讓裴在療養院多待了一會兒。
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開心并且滿不在乎的樣子,但站在療養院門口玩終端的時候,那條尾巴一次都沒有搖晃,始終耷拉着。
看着有點可憐。
作為一個狗派,花尋很難看這一個可憐的小狗無動于衷。
正好那個時候是休息時間,花尋換上便服,出來和裴在一起站站。
裴:?
裴:“你是出來買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