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夕理解地點點頭,“嗯,我也是。”
結束這個話題,她朝着森鷗外伸出了手。
“雪野醬,真不見外呢。”森鷗外掏出一張大鈔遞過來,果然,上面不是應該出現的那位。
但考慮到在這個世界裡這就是真錢,她平靜地把端詳後的錢裝進兜裡。
森鷗外:……
所以剛剛就隻想要錢嗎?好無情。
“總之,要好好相處哦,太宰,雪野醬。”森鷗外直起身子看着自己撿回來的兩個孩子……嗯,距離計劃實施又近了一步。
他笑得真像一隻不懷好意的狐狸,雪野夕心下暗暗吐槽,明明目的都寫在臉上了,但拿捏了她白天不能出門晚上沒處可去的弱點,所以光明正大地展示自己的野心。
等他歡快地哼着歌帶着愛麗絲去了藥品儲藏室,雪野夕才問旁邊的太宰治,“你為什麼會同意加入港口mafia啊?”
肯定不是缺錢這種理由!否則他可以随便選一家牛郎店發家緻富?哎等等,牛郎店收未成年嗎?
“雖然總感覺你在想一些失禮的事情。”太宰治和她一樣在角落裡像朵陰郁的蘑菇一樣蹲了下來,“是森先生告訴我,加入這裡也許可以找到生命的意義。”
這樣啊……雪野夕點點頭,“聽起來像是拐騙小孩的理由。”
“真是的,雪野醬還是那麼擅長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啊。”森鷗外拿着一杯水和幾粒藥片走過來,然後把這兩樣遞給太宰治。
雪野夕嗅到了微苦的味道,再結合藥片上熟悉的包衣,她問:“退燒藥?”
怪不得旁邊的人看起來臉有點紅,散發出來的溫度也很高,原來是快要半熟了。
不過眼前的藥品看起來有點粗糙,她很懷疑是不是剛剛森先生去裡面手搓的。
此時正值黃昏,最多半個小時過去,黑夜就會籠罩整個橫濱,森先生的臉色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感慨。
但是……
“趴下!”雪野夕猛地伸手按倒旁邊的太宰治,森鷗外也在愛麗絲的提醒下及時閃開,飛旋而來的子彈打穿了身邊的沙發,在上面留下一個焦黑的彈孔。
“又有想搶藥品的人來了。”躲在櫃台後面的森鷗外感歎,“還真是像煩人的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啊。”
“我還以為沒人敢打劫港口mafia呢。”雪野夕順口接了一句,心中卻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好痛……”發燒燒到四十度的太宰治被按倒在冷冰冰的地闆上,感覺自己的額頭好像起了個大包,“我的異能力能讓其他異能無效化……剛剛離死亡那麼近,居然被救了……好可惜。”
居然對血鬼術也有用,雪野夕選擇性無視他後面的話,拎着他的領子把他也扔到森先生旁邊,果然,雙方停止接觸,她的血鬼術又回來了。
門外還在無差别掃射,估計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停下。
她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栗子醬,“你,出去看看情況。”
瑟瑟發抖的肥啾震驚到連眼淚都憋回去了,“啊?我嗎?”
“對,就你,進擊吧!憤怒的小鳥!”雪野夕懶得廢話,找了個窗戶死角,微微瞄準,下一秒——
“啾!!!”
一聲凄厲的鳥叫響起,圓滾滾的栗子醬從窗戶裡被丢了出去。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暈乎乎的太宰貓揉了揉額頭,“從窗戶飛出去了。”
“你能看見栗子醬!?”這次雪野夕是真的驚訝了,之前見過她的所有人都看不見系統這隻蠢肥啾,但眼前這個病怏怏的人居然看得見?
太宰治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心裡總算生出一點微末的興趣。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因為太過簡單而無趣,又因為太過污濁而讓人由衷地厭倦。
外面的槍聲一停,随後診所的大門被粗暴地踹開,發出砰地一聲,幾個高壯的男人踩着門闆和落日的尾巴走了進來。
但很不幸,落日隻眷顧了他們不到一分鐘。
“怎麼樣啊雪野醬。”躲在櫃子後的森鷗外突然笑眯眯地開口,“你也覺得這群人很煩吧?”
“如果同樣找不到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意義的話。”他刻意地在“這個世界”幾個字上咬重了發音,“不如就從現在開始,融入這裡哦。”
“哦?”
“就比如說……清除這些不打招呼就私自闖入别人家裡的老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