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地點。”雪野夕也看到了他那頂寶貴的小圓帽,“剛剛首領的命令,有任務需要芥川君執行哦。”
“喂?這樣做真的好嗎?”中原中也反問,“芥川那孩子加入港口mafia似乎還不到一個月?而且我記得雪野你跟我說過,他有肺病?”
“此次任務對象中沒有異能者,對于芥川君來說,沒有什麼危險。”雪野夕感歎他居然把一個新加入的成員記得這麼清楚,“但他有些過于執着和要強了,有的時候,過于鑽牛角尖也會傷害自己。”
“……好吧。”他低聲歎氣,“你這麼說了,我就去看一下他吧。”
此時正是白日,雪野夕不方便出門,但中原中也剛好要出去執行任務。
……無論如何,森先生也不會允許自己一次性失去兩顆鑽石的。
“謝謝你,中也。”雪野夕終于露出了今天最誠懇的笑容,“你真是港口mafia唯一的良心啊!”
随着她的響指,中原中也隻覺得自己的帽子上微微一重,同時還有微微香氣傳來。
他伸手探
去,從帽子上取下了一朵開得正好的晚櫻。
“那麼,漂亮的重瓣櫻花送給你裝飾帽子哦。”雪野夕揮手,“這可是剛剛摘下來的,我要回去睡覺了。”
“幹、幹嘛突然送花啊?”被拜托後會很酷地答應對方、令人聞風喪膽的重力使,差點控制不住把淺粉的櫻花捏碎,随後又小心翼翼地拿好了。
“我才不會在帽子上裝飾鮮花呢。”他不自在地瞌睡一聲,“但總之……謝謝你。”
自覺搞定一切的雪野夕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的原因不是自然醒,而是她聽見了辦公室門外非常幽怨的撓門聲。
打開門,她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坨,呃、人形怨靈嗎?
感覺外面都是黑漆漆的啊!
“夕——醬——”黑泥精蠕動着進入了她的辦公室,“下次不要把芥川突然傳送去任務地點啊!這次又!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線索!又斷了!”
“啊嘞。”她微微歪頭,“原來今天你也在嗎?”
“畢竟芥川是我的直屬下屬嘛。”他熟練地找到自己最常抱着的抱枕,“栗子醬今天也不在,我好傷心。”
被當做枕頭枕了一下午的栗子醬也憂愁地落在他肩頭,伸出翅膀拍了拍他。
同病相憐啊,都是在負重前行。
太宰治眼神平直地盯着辦公室内一角。
這個房間非常空曠,就在森先生的辦公室正下方,拉開厚厚的遮光窗簾,就能一覽無餘地欣賞到橫濱的夜景。
包括遠處波瀾起伏的海洋與公園一角内盛開的正好的重瓣櫻花。
即使沒有拉開那片窗簾,他也能想象得到夜櫻的美麗,何況此時正是花期最佳的時候。
“……很美麗吧?雪野小姐?”埋在抱枕裡的人最終隻是輕輕問了一句,聲音比花瓣都要脆弱。
“什麼?”雪野夕正進行着日常醒來後就來一杯冰水的慣例,就聽到了悲觀主義者的喃喃自語——
“……櫻花一定很好看吧?”
……自己真的想要聽見雪野小姐的回答嗎?不、不是的,他不想問的。
問出口的那一刻,太宰治就像是咬到舌尖那樣将疑問吞了回去。
“是哦。”雪野夕拿杯子的動作沒有一點停頓,不過轉身就把裝滿了冰塊的杯子往這條青花魚臉上一怼。
“啊,好涼。”貓貓配合地小聲“嗷”了一嗓子,勉強收斂好臉上有點頹廢的表情。
“所以是櫻花很好看還是繡球花更好呢?”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後,他才湊過來不依不饒地追問,鸢色的眼眸中反射出了一點燈光,但也就更映襯出内裡的黑暗,“繡球花的花季也在最近哦?”
“我不喜歡那種借物喻人呢。”雪野夕收回杯子,“除非你現在告訴我,你是貓咪變的哦。”
在她毫不退讓的眼神中,太宰治率先一步移開了眼睛,“……哦。”
“聽說最近芥川君一直在找你挑戰。”他默默換了個話題,“我馬上……”
“先來解釋一下。”一隻手伸過來揪住了他轉過去的臉頰,“今天栗子醬不在,是誰告密的?”
“怎麼可以算是告密!”也許是被揪住臉頰的熟悉感讓他多了點底氣,雖然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這次理直氣壯多了,“夕醬幹嘛要送那條小蛞蝓花啊!”
雪野夕看到他即使被揪住臉頰,嘴巴也在喋喋不休撒嬌的樣子,雖然還是用繃帶纏住自己一半的面龐,但比剛剛冷不丁地問“櫻花好不好看”這種問題時要鮮活很多。
……小青花魚,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