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東京迎來了寒冷的冬季，詛咒似乎也被越來越冷的天氣所影響，出現的頻率大大降低，咒術師們迎來了久違的休閑時間。

夏油傑過上了校内校外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不是在上課的路上，就是在出校門的路上。

遊月最近出現的頻率又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于是，突然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閑得快要長蘑菇的五條悟開始帶着伏黑惠在晚上出門免費加班。

這種雙方都比較滿意的遛彎活動在第三天的時候被迫叫停。

因為伏黑惠被凍感冒了。

五條悟對着硝子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小惠會感冒呢？你看我就好好的。”

硝子翻着厚厚的醫學書漫不經心道：“天冷，加上小孩子體質弱。”

五條悟轉頭看向病床上臉頰燒得通紅的伏黑惠，放棄了在冬天帶着他繼續接觸咒靈的念頭。

小孩子可真麻煩啊。

他心想。

一張被血色覆蓋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67

遊月今晚依舊沒有出現。

距離她上一次出現，今天是第七天。

五條悟安靜地坐在愈發空蕩的房間中央，視線直直地落在室内唯一的光源上，那是從未完全合攏的厚重窗簾外透進來的月色。

他的正前方是占據了整面牆壁的展示櫃，清透的玻璃映射出一張比月光還要清冷的面孔，與白日的五條悟判若兩人，乍看之下倒是與現在的遊月頗有些相似。

獨處的時候，五條悟一直都很安靜。

室内隻有挂鐘走表的滴答聲在寂靜中無限擴大，随着指針們完成今晚的第一次重合，時間來到了第八天。

原本擔任光照職責的月亮不知在何時悄然隐去。

五條悟就在這時動了起來。

滿室的黑暗并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從滿牆令人眼花缭亂的藏品中，他精準地挑出了他想要的物品。

那是一個半臂大小的木匣形制的咒具，打開它後，裡面是滿滿一盒形狀各異的石頭。

五條悟盤腿坐在地闆上，從裡面拿出一塊，很是随意地丢到了面前的地闆上。

石頭與地闆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在落地的那一刻，原本灰撲撲的石頭迸發出青色的光亮，周身逸散出同色的光點，在地闆上煜煜生輝。

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一個，兩個，三個……

紅色、綠色、藍色……

五條悟前面很快落滿了不同顔色的發光石，但它們卻隻照亮了眼前這一小小塊的地方，每當有一個石頭熄滅的時候，很快就會有新的補上，這些石頭同時存在的時候，它們所照亮的地方就出現了一條流光溢彩的彩虹。

但一匣石頭總會消耗完的。

當五條悟再次伸手卻撲了個空後，面前的這一小塊光亮之地在一閃一滅間重歸黑暗，石頭也失去了蹤迹，地闆上空空如也。

“啊，還沒有玩夠~”

五條悟癱在地闆上，捧起空匣子在耳邊晃了又晃，作為一個成熟的咒具，它為什麼不能自己掉落出新的石頭。

等他再擡眼時就看到一雙吞沒夜色的漆黑雙眼，瞳孔的最深處閃着一顆極小的金黃色的星星。

消失了八天的遊月此刻就在他的頭頂，一動不動，居高臨下地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