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可以說謊,所以——
今天的最強依舊在某些方面一敗塗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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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的聖誕邀約如期而至。
信誓旦旦說着自己無論何時都有空的五條悟确實在當天準時赴約,然後在剛剛和傑他們碰面的時候接到了輔助監督的電話。
嘴裡念叨着“明明傑也在東京,為什麼不找傑”之類的話,五條悟将伏黑惠塞到夏油傑手裡,叮囑伏黑惠一定要去自己剛剛物色好的甜品攤位上包圓所有甜品,垮着張臉不情不願坐上開往任務地點的車。
開車的輔助監督全程戰戰兢兢,愣是沒敢在車上開口給五條悟念這次的情報。
這次的拔除地點在東京京郊的深林裡,東京的雪早在前幾日就化的一幹二淨,而這裡卻一副風月肆虐的模樣,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大雪就直接讓人迷了眼睛。
“特級假想咒靈?以雪女為原型?”
聽着輔助監督的情報,五條悟挑挑眉,沒着急進帳,反而在一旁掏出手機給夏油傑發信息,在得到夏油傑讓他别直接拔除務必等他過來收伏的懇切請求後心情頗好地合上手機。
“帳内有普通人在麼?”
“沒有,已經事先确認過了。”
得到确切答複的五條悟對着眼前不停散發着寒氣的大型冰窟撇了撇嘴,在他先進去還是等傑自己過來解決之間後選擇了前者。
不同于帳外,帳内一反常态的平靜,外表看上去也和普通落雪的山林沒什麼兩樣,隻是積雪的厚度遠超出正常範圍,并随着五條悟踏出的每一步逐漸加深,還未走到山林深處,身側積雪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五條悟的頭頂。
五條悟一改輕松寫意,臉上多添了幾分嚴肅,步履間的速度也逐漸放緩,最後竟是幹脆停在原地不走了。
自五條悟踏進賬内就一直潛藏在最深處偷窺的咒靈将警惕性一下子拉到最高。
“雖說隻是咒靈的術式效果,這樣算是「再下雪的時候」麼?”
不過現在思考這個問題好像沒什麼意義哦?畢竟他本來就沒打算在假期結束前回高專嘛。
實際上五條悟隻是突然想到上述問題并陷入短暫思考而已。
雖然他并沒有拔除咒靈的打算,但咒靈卻将五條悟這片刻的停頓當成了他準備進攻的訊号。
于是當五條悟聽到動靜擡起頭時,他的視野範圍内就全變成了白色,暴雪自四面八方傾湧而來。
不如就這樣被雪埋着,然後等傑過來的時候突然跳起來吓吓他怎麼樣?
這個念頭在五條悟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很是幹脆地放棄抵禦,任由自己被積雪淹沒。
像是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短短一瞬。
總之,等五條悟視線重新恢複的時候,他的面前就不是單調的白色,而是大塊大塊伫立在雪中的斷垣殘壁了。
有着猩紅色眼睛的蝙蝠張着薄而有力的雙翼在頭頂盤旋,殘留的建築中間偶爾有透明的鹿輕盈地跳過,雪花随着風在半空中飛舞始終未曾落下。
「再下雪時來見我吧」
約定如約而至。
“這明明就是在犯規哦,是遊月來見我,不是我去見遊月诶。”
五條悟捕捉到了身上束縛消失的那一瞬間,他有些不滿地嘀咕,轉頭打量起這次的新環境。
眼前的這座廢墟坐落在懸崖的頂點,輕易讓五條悟回想起上次的谷地,不過從周遭的景色就能判斷出這裡顯然和上一次谷底毫無關聯。
被白雪覆蓋的地面隐約可看出下山的路線,偶爾裸露出來的地面上也全是形狀各異的石制地磚,三三兩兩散落在這座廢墟周圍的除了石塊,還有歪歪斜斜的石制墓碑,有的半掩埋在地裡,更多的是全部裸露在風雪中,但墓碑身上卻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積雪殘留。
奇怪的是明明這座廢墟看起來空曠已久,殘留的風化建築牆體上也布滿了生長旺盛的苔藓,但是每個墓碑卻沒多少曆史痕迹,碑面或多或少刻着無從辨認但應該是類似墓志銘的奇怪文字。
打轉一圈回來後,五條悟重新回到廢墟前的台階處,打算這回進廢墟裡看看,邁上台階的那一刻,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剛剛似乎一直沒看到遊月。
等等……沒有看到???!!!
擡起的腳僵硬在半空中,五條悟火速收回腳又重新在外頭轉了起來。
之所以沒有着急進廢墟裡是因為這廢墟就是四面漏風的狀态,即使是隻在外圍打轉,廢墟内部的情景照樣一覽無餘。
這回五條悟看得更加用心,甚至連墓碑後頭都繞過去瞅了兩眼,生怕遊月是不是縮在哪個縫隙躲雪忘出來了。
結果,一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
與頭頂天空同色的蒼藍色雙眸裡此刻滿是茫然。
五條悟的視線緩緩挪向空無一物的廢墟中心位置,當即直奔廢墟内部。
将将跨過最後一節台階,周圍瞬間暗下,五條悟看着驟然變化的天色,後撤一步,重新退回到台階,天空又重新恢複光亮。
一座廢墟,以一道再普通不過的台階為界線隔出黑夜白日。
所以,是在裡面?
五條悟毫不遲疑地跨進去,在外面看上去并無奇特之處的廢墟在夜色裡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順着它的輪廓将在外面看到的地方重新探查過一遍,五條悟最後才朝着廢墟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棟建築走去。
肉眼看上去這裡就隻是一處空曠的地面,等到走近後才發現在地面的中央空了一小塊,凹陷的下方是一個地洞的入口,不過比地洞更吸引五條悟的是正漂浮在地洞口,照亮四周的半透明色水母。
在五條悟沒有靠近的時候,它隻是安靜地在半空中淺淺浮動,等到五條悟離的更近一些,它竟是像看到五條悟一樣,直直轉過來了!
與此同時,一道帶着泣音,清亮空靈的少女音色在廢墟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