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取由希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将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畫面描述出來。
甩了甩腦袋試圖重置此時紛繁混亂的思緒,實取由希也不好意思明說,剛才聽取野崎梅太郎與佐倉千代兩人的建議後,腦袋中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莫名都是同大和猛之間相處的片段。
思來想去,這不是完全不能說出口嘛!
于是在清空最大的幹擾項後,留存在自己記憶存儲中的有意思的内容便隻剩下了在騎馬戰獲勝那天平良吳二與安藝禮介纏打在一起的對個人審美非常不友好的畫面了。
面對陷入沉默的實取由希,佐倉千代一時語塞。
“難道,實取同學打算創作的是搞笑漫畫?”
“你誤會了……”大約是回憶起什麼不堪言說的内容,實取由希停頓許久,坦言,“看來你們的從身邊汲取靈感的方法實在無法用到我這種情況上,還是從别的方面入手吧。”
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松口氣,野崎梅太郎思量片刻,“那麼要不要先從分析自己擅長的部分開始?”
“擅長的部分?”實取由希将臉從手裡擡起來。
“也就是最常說的差異化吧,要從網絡平台入手的話好像是要先找準自己的定位。”野崎梅太郎給出一條可行方案,“在繪制過程中你最關注的是什麼,比如說畫風、劇情等方面肯定會有吸引受衆的個人特色?”
其實都是從編輯那邊有樣學樣地了解到一部分内容,如今和同伴之間的閑聊似的分享應該是夠用了。
這一點是真的提醒實取由希了,在這之前自己确實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之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要直接進行自我評價或總結真的太難了,很多帶有個人特色的習慣從本人角度來看都是常規化的步驟,一般不經過第三方視角的點評其實難發現的吧?”
“要是可以看一下實取同學以往的作品就好了。”佐倉千代不免感慨。
“以往的作品是不可能了,不過近期摸魚時随手畫的一部分草稿我倒是有帶着。”實取由希轉身從随身的書包裡抽出一本筆記本。雖然是闆繪派的,遇到靈光一閃而過的時刻還是離不開最基礎的紙和筆才能記錄下來。
光看略微褪色的封面與教室中随處可見的記錄課堂講義的本子别無二緻,常人很難想象裡面會時不時出現些什麼無法見人的、需要被打上限制級提示的内容。
野崎梅太郎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神情緊張地湊到對方耳邊,“實取,把這種東西如此光明正大地展示出來真的沒問題嗎?事先申明,在場所有人可都沒有到達許可年齡線之上啊。”
實取由希配合地用格外正經的表情回複道,“放心吧,野崎。我可以确認這本裡面的東西都是安全的……即便出現雙人的插圖也完全可以用友情之類的幌子搪塞過去的安全水平。”
也就是說,對于“專業人士”而言還是可以瞧出端倪的意思吧!
野崎梅太郎眼前發黑。
佐倉千代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來。
輕輕打開第一頁,第二頁,第三第四頁,肉眼可見的翻頁速度越來越快,臉則是漲得越來越紅。
見狀,難以抑制好奇心的野崎梅太郎便也伸長脖頸,探頭過去看個究竟。
随着翻頁動作,不苟言笑的少年的面孔也逐漸便得鐵青。
要說是否存在什麼不得了的畫面倒也夠不上此番嚴重的批判,可是……
“為、為為為什麼都是些不好好穿衣服的單人插圖啊!”
佐倉千代控制不住地叫出聲,條件反射般,啪地一下将筆記本迅速合起來。
假若隻是單純的人體結構的描繪展示,身為美術部的一員,她本也不會有如此一驚一乍的表現。但是豐滿又充滿彈性的肌肉,再搭配上細膩描繪的五官和意有所指的表情,實在是太超過了!
“NG,絕對NG了!”
仿佛被實取由希用拐杖補上了遲來的一棍,野崎梅太郎左右晃動的身形足以表明他此刻搖擺不定的心态。巨大的精神沖擊下暫時性失去對外界的反應能力,隻有聽見佐倉千代的聲音後,遠去的意識才被拉回到身體中。
“……這些草稿有哪裡是可以用‘安全’來評價嗎?”
實取由希不滿地抗議,“這是說的什麼話,野崎你看,裡面的所有人的褲子不都好好地穿着嘛。”
單單是用“有沒有穿着褲子”這條來評判,從根本上就已經不完全OUT了嘛!
許久,野崎梅太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實取,承認吧,你的評判标準早就被徹底腐蝕個精光了。”
直到此刻,才像是察覺出一些端倪的樣子,佐倉千代皺着臉舉起手,“我有個問題,實取同學。”
實取由希端正坐姿,“請說,佐倉同學。”
“你之前提過的原創作品,是以兩個字母縮寫的題材為主要内容的原創作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