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好真特殊。
伏特加不再說話,隻是覺得可惜了甜甜的巧克力,落到了老大手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車子越開越遠,直至沒了年輕人的身影。
——
小栗恩皮西從外面回到家裡,手機裡彈出消息,他擡眼看了一下,随即面無表情的将消息删除清空。
放下手裡的東西,他開始艱難的給自己上藥。
将藥店買來的藥擺在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拆開繃帶,門口傳來敲門聲。
小栗恩皮西起身去開門,推開門時外面裹挾着冷風進入室内,他看向來人,側身讓人進屋。
“平田醫生。”
來的人是平田醫生,他沒了往日眯眯眼的溫和,有些嚴肅的走進屋内。
小栗恩皮西給人倒了一杯水,又坐回了桌子面前,問道:“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平田醫生視線落到他纏着繃帶的手上,眉頭微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有些疑惑的問小栗恩皮西:“你又受傷了?”
聞言,小栗恩皮西無奈的歎了口氣,點頭:“是啊,這些天還真是倒黴,又被子彈打又是被刀捅的,當壞人當到我這個地步,也是頭一份吧?”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還不是很嚴重。
“……”,平田醫生沒有接他的話,他尋了個位子同小栗恩皮西面對面而坐,手握冰水寒了掌心,半晌才開口說道:“你給的消息很準确,但是可惜的是…”
“人跑了。”,小栗恩皮西适時接話。
“你知道?”,平田醫生臉上的鏡片閃了閃,目光沉沉,帶有一絲打量看向了小栗恩皮西。
“嘛,今天聽伏特加說的,昨天我受傷回家了。”,小栗恩皮西無視對面人的眼神視線,用牙咬開掌心的繃帶,有些笨拙的拆開。
當晚行動,就這麼碰巧受了傷?昨晚在短信裡跟他說了,要随時報告位置,他就這樣水靈靈的回家了?而且…為了不讓琴酒他們懷疑,又将自己搞得一身傷,他還真是豁得出去。
平田醫生沒将心裡話說出來,他在心裡開始懷疑,找小栗恩皮西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畢竟現在的他,與琴酒他們之間的關系,愈來愈好了……
而對面的小栗恩皮西卻十分坦然,他牙咬着繃帶一頭,另一隻手又疼痛難舉,艱難十分的才啃開了一個角。
平田醫生看着小栗恩皮西十分吃力的模樣,舒展了眉頭,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我來吧,就你這樣拆解繃帶,恐怕得血流成河。。”
“是嗎?雙手受傷就是有點不方便啊……”,小栗恩皮西倒也不客氣,将手伸到平田醫生的面前。
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他很放心。
“你上回的傷口還沒好,這次又是去哪裡受的傷?”,平田醫生坐在小栗恩皮西身旁,垂着頭輕聲問。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得從開始跟你講。”
平田醫生嗯了一聲,示意他在聽,手上動作也未停下。
拆開小栗恩皮西手上得繃帶後,兩道深可見肉的痕迹,就這樣印入眼簾。傷口乍看覺得駭人,上面雖然簡單做了縫合處理,但是手法并不專業,至少在他眼裡并不達标。
縫合的傷疤有些醜陋外,猙獰着似爪牙般耀武揚威的,躺在那白皙掌心上。
小栗恩皮西昨晚傷了雙手,在日常生活裡也很難不去動手,所以傷痕處這才又開始滲起血來。
平田醫生手指微涼,觸到小栗恩皮西溫熱的掌肉時,讓人止不住的想往後縮手。
類如冰塊般的手似乎察覺到對方退縮的意圖,下一秒趕緊攥緊了小栗恩皮西的手腕,阻止了它往後縮的動作,然後才用另一隻手開始利落的上藥。
藥水觸及傷口,刺|激|難|耐,痛的小栗恩皮西呲牙咧嘴。
“忍着點。”,平田醫生速度快又不顧及小栗恩皮西的痛苦,在他看來速戰速決,才是最能減輕患者痛苦的行為。
小栗恩皮西嗯了一聲,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見平田醫生不要錢似的,往他掌心瘋狂倒藥水。
嗯?不是,這是用藥水給他洗手呢?
“對了,我今天來是有件事問你,琴酒如今對你還有所懷疑嗎?或者換種說話,琴酒如今可以相信你了嗎?”
“什麼意思?”,小栗恩皮西看向平田醫生。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有時候人不能什麼都想要。”
平田醫生語氣平淡,将小栗恩皮西一隻手換好藥包紮好後,又抓住他另一隻手腕。
而聽着平田醫生的話,小栗恩皮西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想法,但如今雙方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兩人不同心,怕是都不能獨活。
而且他這話問的,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如果”,平田醫生又接着開口:“琴酒沒有懷疑你,你會反水嗎?”
說完,平田醫生直直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