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恩皮西歎了口氣,回答:“其實我不太相信山下翔人會動手,在一處人這麼多的地方動手殺人,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平田醫生端着茶杯,咽下茶水,看向小栗恩皮西問他:“我記得你手上的傷,不就是他造成的嗎?你現在為什麼能肯定殺人的不是他,如果是像上次一樣的沖動殺人呢?”
沖動殺人……
以山下翔人那個對外人的暴脾氣來說,還真是說不準有這個可能。
但是什麼沖突,會讓人沖動到想要将人殺了?
山下翔人是組織裡的人,死者是公司上班族的員工,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别說認識了,接觸都接觸不上。
而且,死者死前不是有同伴嗎?還是一起來的神社,也沒聽他們說過半路上和人起過沖突,怎麼想都不可能的吧。
想到這裡,小栗恩皮西還是傾向山下翔人沒有動手殺人。
不過,一切的一切還是要等到事情是否能有進展,才能知道後續的事情。
砰砰砰——
門被敲響。
小栗恩皮西和平田醫生都謹慎了起來。
因為他們是山下翔人的同伴,被警察問話什麼的,他們也已經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
盡量表現的不那麼緊張,小栗恩皮西起身去開門。
然而門被打開後的一瞬間,小栗恩皮西眼睛都瞪大了。
來的人不是什麼警察,是琴酒和伏特加。
*
四個人擠在小小的桌子前,小聲的喝着茶水,有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小栗恩皮西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到這裡?”
這時候伏特加才順着問題,回答解釋:“我們收到了山下翔人的短信,他說和你一起到了玉崎後,被警察抓了。”
“我們還以為是你被警察抓了,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然後看見你開門後才知道是山下翔人被抓了。”
原來是這樣。
小栗恩皮西瞥眼看了一眼琴酒,他有些不爽的看着平田醫生,張嘴道:“你怎麼在這裡?”
還和小栗恩皮西一起。
房間裡還隻有他們兩個。
怎麼看怎麼不爽。
平田醫生不急不忙,沒有慌亂的放下茶杯,眯眯眼笑着看琴酒:“怎麼?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聽說這裡溫泉很好泡,特地來玩的,不可以?”
聽見這番話,琴酒挑眉不悅:“你們兩個?”
“還有一個,被抓住了。”,小栗恩皮西适時開口,提醒道。
對了,是山下翔人發的消息,說被警察抓住了。
想到這裡,琴酒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伏特加跟着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被警察抓住?”
說着,小栗恩皮西便把事情都說給了琴酒和伏特加,除了他自己生病的那部分,以及來玉崎找記憶的部分隐藏後,把其餘的都說了。
這時候,琴酒和伏特加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這個蠢貨,吃點教訓也好。”,伏特加少見的冷漠起來,在聽完全部的前後因果,也得知後面有個偵探要出來了。
“有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
"聽着是有些熟悉,最近我在報紙上看見過很多他的報道,确實是個很厲害的偵探。”,伏特加回想了一下,開口道。
不過越厲害的偵探,對山下翔人來說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小栗恩皮西擡眼看琴酒,問他:“山下翔人有沒有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剛問完,對面遞來一個手機,銀色的機身簡約,翻蓋絲滑。那是琴酒自己的手機,就這麼安心的給他看了?
遞都遞過來了,他不接也不是,小栗恩皮西拿過手機,看見簡訊裡的信息,除了給人說他和平田去玉崎外,還有一句‘老大,你要被撬牆角了!’。
小栗恩皮西:……
無視掉這則簡訊,小栗恩皮西繼續往下翻看,然後就看見了那條讓琴酒來玉崎救人的簡訊。
再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發了這麼多,還是沒把關鍵的發出來是嗎?他們還是不知道山下翔人的具體情況。
把手機還給琴酒,小栗恩皮西莫名收到了伏特加和平田醫生投過來的視線,兩者視線都意味深長,但偏偏他又不能解釋。
平田醫生還好,他都知道,可伏特加面前,他是真不好說。
總不能跟人說,你身邊的老大對他動了心思吧?
“總之,你們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小栗恩皮西轉移了話題。
然而聽見這話的伏特加和琴酒都沒什麼表情,伏特加不在意的開口:“如果是他做的,被警察發現算他運氣不好,我們也無法做些什麼。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還是運氣不好,我們依舊不能做些什麼。”
“畢竟事情不能暴露,我們依舊還需謹慎行事,不能因為他而功虧一篑。”
聞言,小栗恩皮西轉頭看向了琴酒,他沒說話,但顯然也是默認了伏特加的說法。
所以這是要不管山下翔人了嗎?
小栗恩皮西沉思了一會兒,看見伏特加突然起身,朝着平田醫生開口:“對了,平田醫生,我們趕過來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現在有些餓了,你能帶我去買點東西回來嗎?”
小栗恩皮西擡頭看向伏特加,和琴酒獨處什麼的,不如讓他陪伏特加去買東西,于是自告奮勇:“我帶你去吧。”
“不用不用!”,伏特加擺擺手,拒絕道:“讓平田醫生帶我去就可以了,我相信平田醫生肯定很樂意幫助我的,對吧?”
“其實……”,小栗恩皮西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平田醫生已經起身,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外面那麼冷,你還是在房間裡吧,我帶他去就行了。”
說完,便跟着伏特加出門而去。
房間裡一時間隻剩下琴酒和小栗恩皮西兩個人。
說什麼買東西,實際上就是為了讓他們獨處,真當他看不出來嗎?
小栗恩皮西歎了口氣,問琴酒:“支開伏特加和平田醫生,你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你最近,連哥也不叫了。”
對面淺酌着茶,一字一句道。
小栗恩皮西皺了皺眉,偏頭看向旁邊,他妥協開口重複道:“哥,你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半晌,對面才放下茶杯,回答道:“有。”
“為什麼要和别人來這裡?”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回答,可不代表我能忍受你獨自同别的人相處。”
不知道對面在吃什麼飛醋,小栗恩皮西想起自己的那個決定,頭一次破天荒用不耐煩的語氣開口:“别人又不像你是喜歡男的,單獨在一起又怎麼了?”
“況且,不是還有山下翔人在一起嗎,怎麼就是單獨了?”